感情這種刀刃,白曜是不會拒絕使用的,他太懂得該用什麼拴住人心。
但白曜這輩子最厭惡兩件事,一是狗不忠心,二是有人染指他的東西。
王玨這一步棋走的,算是把白曜徹底惹怒了。
他冷淡垂眸,低聲命令道:“殺了她。”
竹下春恭敬應下:“迎風已經派人去拿了。”
他們早知白曜會下什麼命令,所以查出來的第一時間,竹下春趕來報信,迎風就已經給駐守在大使館的人下了誅滅令。
“還有,當家,”竹下春起身,走到牢門前,從兜裡掏出一枚銀圈,“我在彆墅院門前,撿到了這個。”
白曜微微偏頭,看向竹下春的掌心。
當他看到那枚熟悉的戒指時,第一時間是疑惑的,難道他的判斷失誤了?曲樂把戒指丟了?
竹下春不知道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她還以為是白曜不小心掉的。
這枚戒指白曜戴了許多年,陪伴了他這麼多年的東西,他從不會輕易丟掉。
白曜遲疑地接過戒指,“除了戒指,你還看到什麼了?”
他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勁。
竹下春搖搖頭,“什麼都沒有了。”
緊接著,竹下春意識到了什麼不太尋常的地方,她仔細思索了一番,接而開口:“不過,我來的時候,彆墅的門口一個警備都沒有。”
白曜聽罷,眉頭微皺,如果是前兩天,說這地方沒有警備他還信,但今天程翊可是做了準備的,總不可能就這麼大剌剌地放他在這。
“你出去的時候留意……”
白曜的話還未說完,隻聽“哐當”一聲,地下室的大門被一腳踹開。
那聲音裡的急切與憤怒,他也聽得真切。
程翊徑直走到白曜的牢門前,定定地看著麵前站姿隨性的男人,冷厲肅殺的聲音從口中傳出。
“彆墅周圍的警備全被清掉了,是你乾的嗎?”
但語調平平的,沒有什麼起伏。
程翊身後跟著的祁煌默默吞了下口水,當家這是真生氣了,程翊這人,聲音越冷,怒意越大。
他要是什麼時候生氣了還心平氣和地說話,那南歐都得讓他炸掉大半。
白曜私以為程翊是來挑釁的,半點沒給他好臉色,他散漫地闔起眼皮,又抬眼看向程翊,語氣中溢滿不屑。
“是我怎麼樣?不是我又怎麼樣?”
程翊沒有過多糾纏,冷言命令道:“把我的女人交出來。”
白曜聽到程翊這無端的一句話,臉上的不屑登時轉變為勃然怒意。
他冷笑一聲,嘲諷著開口:“程翊,看不好自己的女人,就來管我要,你什麼時候這麼窩囊了?”
程翊抬起半闔的眼皮望向白曜,周身翻滾起陰冷的殺氣,鐵血嗜殺的聲音在地牢中更加可怖。
“少廢話,交不交。”
白曜一改慵懶的站姿,雙手插進兜裡,眼中的狠意也不少於程翊半分。
“沒本事,就把女人看牢點,彆出來丟人現眼。”
聽到白曜話的那一刻,程翊的麵色依舊平靜,但怒氣已經實體化地出現在他健壯的身軀周圍,一身常服在眾人眼中,自動轉變成染血的劊子衣。
白曜的慵懶狂妄,程翊的冷酷嗜殺,在空氣中爆裂出的火花,險些要將牢籠都熔斷。
竹下春夾在二人中間,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現在這兩個男人,光借著身上的氣勢都能殺人。
跟在程翊身後的祁煌也心驚膽戰,大氣都不敢喘。
空氣幾近凝滯,隻剩恐怖的氣流在兩個男人間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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