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樂扶著牆走出房門,看到走廊的一瞬間,才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夜幕下昏暗的長廊,從頭到尾緊閉著的大門,把她的思緒一下子帶回了跟白曜打架的那個晚上。
這不是扶桑大使館嗎?白曜把她帶到這來的?
她順著長廊,邊想邊走。
她隻記得自己和白曜從河裡上來之後,剛走了一陣就有些頭暈,大概還有些著涼,然後就吐了,再然後……
曲樂奮力晃了晃腦袋,一點都不記得了。
一路走出大門,看到的人她都不認識,大抵都是白青會的手下。
直到走近後院,她才依稀看到遠處有幾個熟悉的人影。
月光打下成片的椴樹蔭中,赤梟、雲起、竹下春正圍在大石桌前,桌上擺著一堆空酒瓶和賭博用具。
雲起單腳踩在石凳上,意氣風發地搖著骰子,竹下春在一旁盯得認真,嘴裡念念叨叨,赤梟雙手環胸,也專注地盯著骰子筒。
看樣子幾個人玩得很是儘興。
雲起啪地一聲將骰子筒扣在桌上,朝著二人興味一笑,“莊家怎麼說?”
“劈!”
竹下春一副天道在我的模樣,狠頓了一下手中的酒杯。
赤梟頭都沒抬,從身邊的酒箱裡抽出一瓶威士忌,頓在桌上。
“反劈。”
雲起臉上的笑容又加大了,興致昂揚地一甩手腕。
“開!”
“二一、三六,豹子,作大,”雲起扔下手中的骰子盒,朝竹下春聳聳肩,“莊家輸。”
“啊………!!!”竹下春一臉懊惱,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憑什麼總是赤梟贏啊!!!”
赤梟瞥了一眼竹下春,冷冷地開口:“技術不行,多練。”
竹下春現在恨得要命,媽的,她就不該劈,兩杯威士忌喝下去要命了該。
竹下春正在這盤算著怎麼逃酒,沒想到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走來的曲樂。
她腦中靈光一閃,大師姐你真是我的救星!
她急忙彈跳著站起身來,朝曲樂揮揮手,“呦!醒啦?”
赤梟和雲起聽到竹下春的話,也紛紛回頭看去。
曲樂慢悠悠走來,輕輕抬手,朝著圍在石桌前的三人揮手示意了一下。
“迎風呢?”
雲起和竹下春對視一眼,笑得張揚,“他酒量不行,讓我們幾個喝吐了。”
曲樂了然笑笑,微微點頭。
迎風這個相對老實的人,跟這幫人混在一起真是難為他。
雲起識趣地給曲樂讓出一個位置,自己則挪蹭挪蹭坐到了赤梟身邊。
曲樂坐在石凳上,擰擰脖子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地揶揄了一句:“我居然在這睡了一天。”
“一天?”竹下春驚異地反問一聲,接著抬起三根手指頭,在曲樂麵前晃了晃,“三天了!我的大師姐!”
“???”
曲樂倏地睜圓了眼,麵露驚訝,朝著幾人困惑地眨了眨,“三天?!”
“對啊,那天我和赤梟一起去下遊河道救你和當家,”雲起抬手攬上赤梟的肩膀,拿起麵前的酒杯晃蕩晃蕩,“見到你的時候你就已經暈在當家懷裡了,我們把你帶回來,給你檢查了下身體,你就一直睡到現在了。”
赤梟麵無表情地點點頭,意思是同意雲起的話。
曲樂聽到這,有些尷尬,抬手撓了撓太陽穴,輕咂了下嘴,“那他……沒事吧?”
說到底,還是她拉著白曜跳下去的。
竹下春走上前去,搭上曲樂的肩膀,爽快地笑了笑,“哎呀,沒事沒事,我們當家抗造。”
“……”
曲樂無奈地癟了癟嘴,不知道該回些什麼。
赤梟從冰桶裡掏出兩塊冰,丟進杯裡,遞到曲樂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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