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個懂感情的人,但這個男人的出現總能把她平靜的心搞得一團亂麻。
好的、壞的、惡劣的、羞恥的。
但是不得不承認,那一切的一切都跟他有關。
頓時,一種過於陌生的酸澀情緒從心中生出,讓曲樂的眼眶逐漸泛起紅來。
那雙一向幽深晦暗的狐狸眼中,蕩漾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純淨顏色,明亮而透徹,就像是一汪淺湖,能一眼看到底。
曲樂看著自己的手越來越模糊,掌心上感受到幾滴溫涼的水滴濺落上去。
曲樂以為是下雨了,恍然地抬起頭。
看著天空高掛的圓月,和萬裡無雲的晴空,才發覺,那是她落的淚。
赤梟冷淡的眉目舒展了一些,朝著曲樂淡淡開口,沉寂的聲音傳的極遠。
“還要多謝程當家願意讓我把數據帶回來。”
聽到赤梟的念白,曲樂的心臟狠狠地漏了一拍。
她決然地抬手蹭掉眼眶中的淚,默默轉過身去。
“我去找他。”
看著曲樂這副樣子,坐在長桌邊的三人,互相笑著使了個眼色。
竹下春緊接著迅速跳到曲樂麵前,將她攔住。
“哎哎哎!跟咱們喝完再去,當家就在這又不會跑。”
“對啊,這個時間當家應該還在工作,你去了也是白去,跟咱們先喝儘興。”
雲起說著,就已經把新的一箱酒從桌子下麵搬了出來。
“可是……”
曲樂怕自己不趁這個時候問,以後就更問不出口了。
“哎呀,來吧來吧,”竹下春一把攬上曲樂的肩,“喝點酒也壯壯膽不是?”
看著曲樂糾結的樣子,竹下春沒有給她半分思考的時間,抬手一揮,大喊一聲。
“梟!倒酒!”
……
雲起看著眼前這個被他們幾個灌的隨時都要栽倒的女人,有些擔憂。
“真不用我們送送你?”
曲樂使勁搓了搓眼睛,撐著身子站起來,朝幾人爽快地擺擺手。
“不、不……不用!我自己……能找……走過去。”
竹下春看著曲樂一瘸一拐、一步一坎的走姿,手肘架上赤梟的肩,眼神掃過雲起和赤梟。
“你們說,咱們是不是要有小少主了?”
雲起咂了咂嘴,“我覺得快了。”
赤梟仍舊麵無表情,但首肯地點了點頭。
曲樂悠蕩著走在會館的走廊裡,腳下步履蹣跚。
她揉了揉眼,這走廊的地磚怎麼還帶漂移的呢?
她大概是真的有些醉了,沒想到赤梟他們幾個酒量這麼好。
她要乾嘛來著?哦對,找白曜,問芯片的事。
曲樂摸索著三樓的牆壁,朝著眼前唯一亮著燈光的房門走去。
那房門沒有關上,開著一道小小的縫隙,曲樂伸出手去,輕輕地將房門的小縫推大了些。
她看向屋內,卻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一個欣長挺拔的身影,正慵懶地陷在沙發中,骨節分明的漂亮大手間,擎著一本燙金脊的書,另一隻手撐在太陽穴處輕點著,帶著些許散漫的意味。
他穿了一套白色的襯衫和休閒褲,胸前的扣子誘惑人般地隻扣了三顆,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露出白皙精壯的胸膛。
銀絲眼鏡下藏著的鳳眸,幽冷地盯著手中的書,白皙的麵頰在暖黃的燈下更顯妖冶,禁欲中帶著些許勾人的色情,想讓人把他拉下神壇。
清幽與妖豔,這兩個不相容的詞,竟然完美地融合在了這個男人身上。
她是在做夢嗎?
曲樂一瞬間便被誘惑住了,完全忘了自己是要來乾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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