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曜饒有興趣地看著曲樂的側臉,“想起來了?”
“……”
曲樂抱起膝蓋,將臉朝床單裡埋了埋,“你、你你趁人之危!”
白曜倚靠在床頭上,看著曲樂彆扭的背影,語調裡帶著質問:“昨天晚上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勾引我的,你打算讓我憋死嗎?”
聽到白曜的話,曲樂忽然想起確實是她主動來找白曜的。
自己昨晚是要問芯片的事情,但是來到房間過後的事情她就全不記得了。
估計也是沒乾什麼正經事。
“誰……誰勾引你了……”
聽著曲樂十分底氣不足的聲音,白曜嗤笑一聲:“是,是我喝醉了,大半夜的主動走到你房間勾引你。”
白曜還特意加重了“你”和“我”字,聽得曲樂一陣陣地臊。
“………………”
不帶這麼挖苦人的。
曲樂趕緊轉移掉話題:“我我我,我是有正事要問。”
白曜瞥了她一眼,“要問什麼,說吧。”
一想起這個,曲樂的心思就沉重了些,羞恥感也減輕了不少。
該問東西還是要問。
曲樂整理了下情緒,轉過身來,認真地看著靠在床頭的白曜,“我的手,是你治好的嗎?”
白曜半闔著眼,散漫地點點頭,似乎這件事比請她吃頓飯還要小。
曲樂其實早已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看到白曜回應的那一刹那,心裡還是沉了一下。
曲樂怔問道:“那個東西很貴重,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曜微微抬眸,“因為我開心。”
她低垂下頭,喃喃道:“可是我沒什麼能還給你的……”
曲樂這一生,一直在還,她背負著還不完的業障,走不完的荊棘。
她無法安穩地接受彆人的好意,她總覺得,接受的好意越多,她的業障就越多,要“還”的東西也越多。
白曜幽幽開口:“既然如此,那就以身相許吧。”
那語調散漫又平靜,似乎隻是一句調侃,像菜市場買菜的隨意砍價。
“一千億,換一個你,劃算。”
曲樂聽到這話,心口一窒,鼻頭又開始泛起酸澀,她強忍著心緒彆過頭去。
“……彆鬨,”曲樂的眼底閃過一絲傷感,“我不值得你這樣做的。”
白曜敏銳地捕捉到了曲樂那一絲受傷的神情。
“你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
“彆說一千億,就算再多,我說值得就是值得。”
白曜一手扯過曲樂的手臂,一手攬上她的細腰,將她牢牢箍在懷裡。
“而且我也不需要你還。”
“我白曜願意給的東西,就沒有要人還的道理;”
他眼中滿含深情,霸道地看著曲樂的眼睛,語氣中儘是侵略性的認真。
“同樣,我白曜要的人,也必須得到。”
曲樂愣愣地看著白曜深情的眼睛,那雙眼睛裡的溫柔半點不摻假,不是麵具也不是深潭。
是曲樂一眼能看到底的、清澈透明的繾綣與占有。
白曜緊了緊攬在曲樂腰上的手,語調粘膩蠱人:“小狐狸,你永遠都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白曜的話是一束光,照進了曲樂幽暗的心裡。
是一雙強硬而溫柔的手,把她從痛苦的泥沼中打撈出來,再將她的滿身汙穢擦拭乾淨。
是愛和歸宿。
曲樂隻覺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子雀躍了起來,一切的陰霾都一掃而空。
但是兩個人一絲不掛的身體就這樣緊密地貼合著,耳邊還聽著他霸道又直接的告白,還是讓曲樂瞬間失去思考的能力,臉紅得都開始冒煙。
“……你你你,你先放開我。”
什麼值不值得啊,還不還啊的,全都扔到腦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