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得到了自己希望的答複,哼笑一聲,低下了頭,“陸小姐,你作為一個女人,已經很優秀了,但是與程翊相配,完全不夠格。”
陸淺強忍住想翻白眼的欲望,輕輕抿起唇,“哦,然後呢?”
女人的直覺一向是準到不講道理的,尤其是在對愛情這方麵。
凡妮莎居然直呼程翊的名字,而不是稱呼他為當家,這個女人的心思果然不止是當程翊的手下。
而且她配不配得上程翊,她比所有人都清楚,她優不優秀,也不用麵前這個女人來評判。
“你比我想象得要聰明,他或許是很喜歡你,他放縱著你對他的事情指指點點。”
凡妮莎麵色凝重地望向陸淺,“但是我想奉勸你,塔維亞的事情和程翊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聽到這,陸淺算是知道了一些凡妮莎來找她的目的。
她淡淡一笑,眯起大眼睛看向凡妮莎,“所以呢?凡妮莎小姐的意思是,我沒有資格插手?”
凡妮莎沒有否認,她抬手隨意散漫地理著身上的裙子,那自如的姿態真的像個待客的女主人。
“陸小姐有沒有資格,我不評判,我想你自己會有定奪。”
陸淺的眼睛不以為意地瞥向一邊,懶得去跟凡妮莎較這個勁。
“我聽不懂,你直說。”
凡妮莎嘴角一扯,眼光裡是不屑的意味,“你是在逃避什麼嗎?”
陸淺不喜歡打啞迷,尤其是跟凡妮莎這種人打啞迷。
她慢悠悠拿起茶杯,抿上一口,沒有回答。
凡妮莎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細煙,配著打火機一起,推到陸淺眼前。
“抽一顆嗎?”
陸淺掃了一眼那煙盒,是程翊常抽的那種,她收回目光,搖搖頭,“不抽煙。”
凡妮莎柔柔笑了聲,收回煙盒,磕出一顆夾在指間。
“我以前也不抽煙,而且挺討厭煙味的,彆說是抽,聞一聞都會惡心。”
她啪地一下點著火,紅唇微啟,把煙叼在嘴裡。
“但是七年前,我遇到了那麼個男人。”
她輕吸兩口煙,把煙氣長長地吐出去,臉上洋溢著溫柔,非常懷念的感覺。
“我以前也是貴族,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高傲到目中無人。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我的家族在貴族鬥爭中被連根拔除,所有活著的人都被賣掉,男人被賣進決鬥場、成為奴隸,女人們則變成權貴的玩物。”
陸淺攪和著杯裡的勺子,垂著眼睛,默默聽著凡妮莎的自述。
“我第一次遇見他,是在地下賭場。
那時候我的兄弟姐妹都被賣光了、輸走了,我日夜聽著他們的哀嚎,每個人的哀嚎,煎熬地等待著我黑暗的未來。
直到那天,我被打扮得精致又美麗,隻為了能值一個更好的價錢。”
“那場賭局很大,我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他們把我帶出去的時候,我聽說籌碼已經加到了三十億。
而我,就是這場賭局最後的獎品。”
“我害怕極了,到這裡來賭博的人,所有人,都是魔鬼,無論我落到誰的手裡,隻有死路一條。
而且三十億的酬金,無論如何他們一定會想儘辦法從我身上討回來。”
“我嚇得腿軟,根本走不動,被他們拖著拉到賭桌上。
昏黃的燈光照在賭桌上,那個男人就像神一樣被鍍上一層光斑,他金棕色的眼睛在籌碼的閃爍下炫著耀目的光。
我從沒見過那樣妖異的人,誘人到不像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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