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的事情太多太多,也沒有辦法做到像凡妮莎那樣滴水不漏。
但這都不是她放棄的理由,更不是她失落的理由。
如果程翊需要這樣一個女人,那她就成為這樣的女人。
陸淺收起那副隨意冷淡的模樣,站起身來。
“那凡妮莎小姐,我也勸你一句。”
她仰起臉,雙手環胸,堅毅的目光直直對上比她高出幾厘米的凡妮莎。
“程翊,隻需要一個女人。”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月光下的亭子裡,靜默無聲。
今夜無雲無風,月光淩厲地照下來,沒有半點阻攔和遮擋。
兩個女人之間的氣氛冷到扭曲空氣。
凡妮莎首先瞥過眼去,嘴角勾起嫵媚的笑,恢複了平日裡的從容。
她沒有再說一句話,徑直轉身離開,留陸淺一個人待在原地。
她相信自己看人是不會錯的,她說的這些,遲早有一天會壓垮陸淺。
陸淺看著凡妮莎離去的背影,半垂下眼皮,深深地呼吸了兩口。
她抬頭看向月亮,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也隻是個女人,聽過另一個女人對自己心愛男人的深情告白,她的心怎麼可能平靜。
她失落、消極,一種強烈的患得患失感在胸中翻湧。
隻不過是幾句話,就能讓她亂成這樣。
陸淺忽然淡淡地笑了下,凡妮莎,你的挑釁果然還是有用的。
“你怎麼在這?”
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陸淺這才恍惚地回神,四周望了下。
從公館正門來的小路上,程翊的身影正站在那裡。
陸淺抬起手想搓搓臉,這時候才突然意識到手指都已經凍僵。
“收拾完桌子,感覺月光挺好的,出來溜達溜達。”
陸淺悄悄瞞下凡妮莎來找她的事情,不過她也知道對於程翊來說,瞞是瞞不住的,她隻是想給他一個暗示,叫他不要追問。
程翊邁著長腿走上亭子的台階,他都不用過多注意,就能看到石桌上的茶盞。
他也順了陸淺的意思,沒有過多詢問。
他扯過陸淺的胳膊,把她摟進懷裡。
“身上這麼涼,要出來怎麼不多穿些?”
程翊抓過陸淺凍僵的小手,在掌心裡細細揉搓著,語氣心疼地埋怨。
陸淺笑著往程翊溫暖的懷抱裡使勁縮了縮,他身上真的很暖,像火爐,一下子就把她身上的寒意驅散了。
陸淺掙脫出被程翊握著的手,緊緊環上他的腰,似乎她鬆開一點,眼前這個大活人就會消失掉一樣。
她貪婪地感受著程翊身體的每一寸。
這個安心的懷抱,這個男人,還有他的愛,他的一切,她都想要,她必須要。
程翊被她突如其來的、帶著明顯不安的熱情驚了一小下。
他眼眸沉了下,把懷中嬌軟的人兒抱得更緊了些。
他親昵地捋著陸淺柔軟的長發,一下下安撫地拍著,似乎在用這種肢體語言告訴她,他在。
“誰欺負你了?”
程翊溫柔寵溺地問了句。
陸淺埋在他胸膛裡,爽快地搖搖頭。
程翊也沒有再多問,隻是安靜地抱著她,低頭,在她柔軟的發上落下輕輕一吻。
大掌在她的背上一下下拍著,像在安慰一隻受驚的小貓。
陸淺從這個溫暖的懷抱裡仰起頭來,眼睛裡閃著水光,癡迷地望向男人的臉。
月光打在他臉上,為他淩厲的樣貌添上一層柔光,狹長的眼眸也在這種氛圍的襯托下,丟失了一些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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