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繼續開口:“我沒想到他會放縱你到這種地步,讓你出入他的書房,幫他處理塔維亞的事情。
可是你無論是能力、勢力,根本不足以幫他,包括你的武力,也隻會給他拖後腿,發生任何事,你都無力救他。
跟你在一起,也會讓他陷入重重險境,他到底是怎麼中毒的,不用我多說吧?”
陸淺垂下眼眸,沒有回答。
程翊中毒的事情在她心裡一直是一根刺,雖然所有人都告訴她,那不是她的錯,連程翊也承認是他自己疏忽大意。
但是她仍舊放不下,如果她更強一些,程翊是不是就不會去鬼門關走那一遭。
凡妮莎捏緊人心的手段,不輸於程翊。
凡妮莎把陸淺的反應收進眼底,冷笑道:“無論是政治手腕、管家經驗、包括對他習慣的了解,你到底知道多少,要我直說嗎?”
陸淺淡淡笑了下,輕輕搖搖頭,“都不了解。”
凡妮莎看自己都說到這個份上,陸淺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這女人果然和兩個月前不一樣了。
“陸小姐,我都有些佩服你的淡定了。”
陸淺輕挑下眉,凡妮莎這話怎麼聽也不像在誇她。
“所以你這是想讓我自己知難而退咯?”
凡妮莎把玩著手裡的煙盒,散漫地答道:“不過我看你對自己沒什麼自知之明。”
“但是沒有自知之明的,肯定不止我一個,”陸淺哼笑著回:“你想當程翊的女人,也不看看他肯不肯接受你。”
凡妮莎聽到陸淺近乎羞辱的話,眼神瞬間陰鷙起來。
她沒有想到兩個月前那個任人擺布的女孩,現在就能跟她對峙,而且不輸半分。
她放下茶杯的力道陡然變重,磕在茶杯盤裡,啪地一聲。
陸淺看出凡妮莎的不淡定,繼續開口:“你說你沒有想過當他的女人,也沒有想過要當塔維亞的女主人。”
“可是如果你那麼在意他,那麼重視他,怎麼可能會不想?你隻甘心在他身邊當一個管家嗎?”
這句話似乎戳進了凡妮莎的心窩裡,她碧藍色的眼底狠狠地激蕩了下,纖長濃密的眼睫輕輕顫動著。
陸淺輕磕著茶杯的杯沿,笑得坦然,一副儘在掌握的模樣,“做他的女人,我確實不夠格,而且這點我比你要清楚。
你是貴族教育長大的,我自然是跟你比不了,但是我也有我的能耐,你也比不了。
我才二十歲,等五年後,你再來看我夠不夠格。”
陸淺拿起桌上已經放涼的茶水,一飲而儘,眼睛睜得滴溜圓,眨巴著看向凡妮莎,一股乖巧可愛的味道。
“至於你說他愛不愛我的事情,我跟你們這種奔放熱情的外國姑娘不太一樣,這幾個字的份量太沉重,不是他不肯說,而是我不肯聽。
他愛不愛我,我覺得我比你更清楚。”
凡妮莎纖指緊攥起,深呼吸著說出一句:“愛也好,不愛也罷。”
她不再遮掩,從石凳上站起身來,走到陸淺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中滿是成功的意味。
“陸小姐,我想勸你一句,塔維亞,隻需要一個管家。”
陸淺微怔了下。
她不得不承認,凡妮莎對程翊的了解很深,她對程翊的照顧也很細致入微,她總是會讓程翊滿意,無論什麼方麵。
她陸淺沒有經曆過這種生活,她隻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甚至於連男人,程翊都是她的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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