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發生了不少事,不過陸淺細細掰開,凡妮莎、白曜、路易斯,發現沒一件能和程翊細說,隻好籠統地說了這麼一句。
程翊低笑一聲,他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更顯低沉:“你們兩個還挺快活?”
“還好吧,誰叫你一直不帶我去。”
“嗯,我的錯。”
陸淺其實想張嘴問問事情怎麼樣了,但是她總覺得有些問不出口。
好的話她還能替程翊開心一下,不好了呢?她什麼都做不了。
“你還沒回答,想我了沒有?”
聽著程翊不依不饒地追問,陸淺輕笑了聲,張口欲答:“當然……”
“當家。”
“想”字還沒說出口,隻聽凡妮莎柔媚的聲音從夾縫裡傳來,那叫一個千回百轉,姣媚動人。
陸淺的心情一下子降下一大截,沒說出口的話也卡在喉嚨裡。
程翊離開話筒,說了句:“你先等下。”
陸淺知道這是對凡妮莎說的,他聲音輕輕的,是已經不生凡妮莎的氣了吧?
程翊回到話筒這邊,“我這邊還有點事需要處理,你早些睡,我最慢三四天就回去,彆急。”
陸淺乖巧應下:“嗯。”
“乖。”
程翊這句輕哄,讓陸淺覺得他隔著手機摸了下她的頭。
陸淺還想多交代幾句,叫他少喝點酒按時吃飯什麼的,但是程翊已經搶先掛掉了電話。
電話已經掛掉許久,陸淺仍舊攥著發出斷聯聲音的手機,姿勢都沒動。
那邊的事情應該很重要,哪怕是陸淺已經這樣想,隻是心裡還是忍不住要失落。
她也不是不相信程翊,但……
“哎呀……”陸淺一頭紮進被子裡,懊惱地喊出聲來。
月升日落,轉眼就是十天。
程翊說他最慢三四天就回來,但是十天了也沒什麼音訊。
從那天晚上的一通電話後,陸淺也再沒收到他的消息。
等待的日子並不好過,陸淺隻能讓自己儘可能地忙起來。
她奮力地學習掌管幫派的技巧和鐵腕手段,這些事情果然比她想象得要艱難許多,也難以接受許多。
這個世界比她想象得要黑暗。
白曜確實是個很好的老師,足夠耐心,也足夠博學。
而且他還給了陸淺許多一針見血的建議,建議她選擇什麼樣適合自己的方式去運籌帷幄,而不是一味地什麼都學。
讓陸淺驚訝的是,他們兩個對古書的喜好和見解出奇地相同、閱讀習慣也出奇地一致。
她也在逐漸熟悉的過程中了解到,白青會雖然說是紮根在扶桑的勢力,但白曜卻是地地道道的華人。
白族是扶桑各大姓揉雜而成的家族,比如白鳥、白石、白川等等等等。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所在的白家分支在白族中是地位最低的,他的家人自然也是地位最低的。
他靠著自己的籌謀,一步步從族群底層爬上白青會的第一把交椅,將這百年來的家業死死地攥在手中。
自然,裡麵也有赤梟的一半功勞。
陸淺這十天裡又去了一次大教堂,不過這次是單獨去的。
路易斯果不其然還在那裡,真是一點驚喜也沒有。
他們兩個就坐在教堂的頂層平台上,看著尖塔紮進烏雲密布的天空,路易斯數著屋頂上的哥特雕塑,一個接著一個地給陸淺講他們的故事。
不出所料,陸淺又被他逗得很開心。
十月的天更冷了,陸淺坐在涼亭的石凳上,看著外麵飄落的枯黃樹葉,思緒輾轉翻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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