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珠簾暮卷西山雨_尋無定初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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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珠簾暮卷西山雨(1 / 2)

秋官兒便是他的救贖。

如今阿娘說要將他拖出惜秋樓打死?可笑,他又不是那十歲小兒了!

他二十二歲了,他有人,有刀,有劍,有輔佐自己的左膀右臂,再假以時日,他就是這天下共主,誰也彆想再左右他的人生。

在貴妃指著他逼問何時將那秋官兒扔出去的時候,他呼地站起來道“阿娘!我已經二十有餘,開府彆居了!如今側妃有孕,阿娘要孫子,我便給你孫子,但若要我把房裡人交出去,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阿娘要去告訴父皇便去,兒子已經退無可退,不要逼人太甚!”

以往這個時候,兒子早該低頭認錯,過來拉著自己的胳膊哄著自己了,貴妃猶自哀哀落淚,沒想到猛地被這麼一吼,直接愣住,哭聲頓收,當場打起嗝兒來。

一殿宮女忙亂了起來,為貴妃順氣的順氣,端茶的端茶。為首的女官硬著頭皮上前規勸道“殿下,為人子女當守孝道……”

話音未落,太子暴喝一聲“滾!再多說一句,孤誅你九族!”嚇得那女官連連後退數步,臉色蒼白,再也不敢出聲。

這時候,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六皇子鄭承坤從殿外走了進來,如今的鄭成坤已經十歲,愈發的穩重內斂,老成持重。此刻他眉頭微蹙,與他一模一樣的雙眼頗為不認可地望著他“阿兄為何如此失態,女官勸誡本為職責所在,何必為難於她。”

轉而坐到貴妃身側,接過宮女的帕子細細為她擦拭起來。“阿娘,彆哭了,太子哥哥從來不這樣,定是有什麼誤會。您這樣,倒是叫做兒子的們不安了。”

貴妃看到小兒子來了,原本心內惶惑,此刻滿腔的委屈頓時如同彤江決口,根本就停不下來,靠在小兒子稚嫩的肩上,哭得死去活來。

鄭承坤被晃得無法,隻得回頭對著自己的兄長道“阿兄還是來哄一哄阿娘罷。”

“哄什麼!從小到大哪次不是我低頭認錯,沒錯也要認錯!你沒夠我早就夠夠的了!”太子跳起來,他可以跪貴妃,但是絕不能跪在自己的弟弟麵前。

貴妃聞言哭道“你看你,你還有沒有一點兄長的樣子,你弟弟小你十幾歲都知道不能忤逆母親,如今倒是越活越回去了!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嗚嗚嗚……”

貴妃不說還好,一說太子便像點了火藥一般炸開是是是,對對對,他鄭承坤最有開國皇帝之姿,他比自己倒像兄長!

一時間怒氣噴薄而出,不知往何處下手,便伸手抓過那半人高的鈞台窯美人瓶,猛地摜在廳中的青玉石磚地上,“嘭”的一聲巨響過後,整個殿室安靜得落針可聞。

貴妃這回是真的昏過去了。宮女們一連聲地喚著娘娘,為她解開領口,打扇換氣,有那腿快的早就去尋太醫了。

太子站在這一群忙亂的宮女女官中,隻覺得頭痛欲裂,天旋地轉。

此刻,袁府中。

袁無錯以手抱頭,躲也不敢多躲,由著老祖宗提著那柄紅木鳳頭拐杖不停地敲著他的頭。好在老祖宗八十多了,手上也無甚力氣,但架不住他演技好啊,齜牙咧嘴地哀嚎了幾聲,老祖宗的拐杖便無論如何都下不去了。

“這個皮猴子!”太夫人點著他佯怒“你今年十七了!鄧將軍家那小子已經定了親了,人家還小你一個月!叫你去那花會詩會上看上一看,又不是瞎子摸象硬塞一個給你!這也不願那也不願,你倒是要天上的仙女嘛!”

袁無錯嬉皮笑臉地抱著太祖母的胳膊,撒著嬌道“哎呀,老祖宗!我哪裡就十七了,明明才十六!虛歲不算,您彆把孫子往老了算。”複又挨了一巴掌,他也不躲,笑眯眯把臉遞過去“還有這邊,這邊,打勻點兒不然明兒個當真要被人看出來了。”

太祖母無語地瞪著他,真是個滑不溜手的活泥鰍。

袁無錯對著太祖母,把頭拱過去放在她手底下“太祖母還沒消氣呢,快快,再打幾下出氣,小七不怕疼。”

“你呀!”太祖母用手指點著他的腦袋,最終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袁無錯十分鄭重地說道“您真不打了?真打完啦?那我可說了哈。”

他跪下來,突然就一秒從剛才的無賴小狗切換到嚴肅的狀態“太祖母,前日裡我與母親去廟裡問過了,我這個八字,不宜早婚,務必等過了二十,再尋個小一些的才可助我日後安享百歲,太祖也不想我年紀輕輕就——”

“哎喲,快給我閉上!瞧你那張嘴!”太祖母急的用拐杖去點他的頭,轉而用詢問的眼光望著程氏。見程氏點頭,隻得塌下肩膀來歎了口氣“罷了罷了,晚點兒就晚點兒吧,老婆子我就堅持再多活幾年就是了,哎——”

“太祖母,就是的!以後還要給我帶孩兒呢,這拐杖管教子孫可太好用了是吧娘?”

程氏笑著給了自己兒子一下。

回到院子裡,袁無錯周身的氣勢突然就冷了下來。

原本太子這兩日便要帶秋官兒去那煙花作坊並偷偷鑄兵器的地方,結果卻被禁足了,他部署的人隻得全部悄悄撤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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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牌沿子人跡罕至,裡外都是太子和丞相的人把守,怕是難得潛進去。

啞伯傳回來的消息是太子在宮中,不敬貴妃,與弟弟爭吵,不睦不孝,把貴妃氣得昏了過去,最終引來了皇上。

貴妃到底沒說太子因為什麼跟她頂嘴,隻說他不聽話,和胞弟爭執。銘軒帝隻得讓他回府反省——這是第二回了。

他冷冷地把玩著手中的紙扇,看著那扇麵上幾個蒼勁有力的“長亭舊雪”並一枝梅花,半晌,敲了敲桌子。

袁拓悄無聲息地進來,二人低語幾句,房中院中安安靜靜,隻聽得幾聲麻雀啁啾。

丞相府

“要煙火作甚?還要藍焰的?”何柏犀與何榆犀不解地問道。何丞相一手捏著眉頭,另一隻手揮了揮“不要問那麼多,要便給他。”

末了,他肅穆坐於堂中,很是頭痛了一陣子,方才道“這幾日聖上讓張肆伍倒查承位以來所有有關皇家的案卷,現下已經查到武定侯府十三年前死了的小妾頭上了!你們最近都給我精神些!一定要好好待太子,那些東西都藏好了,咱們早就跟他是一條船上的人,還有,早點把十一的婚事辦了,鄧家如果能拉過來,也算是一個保障,萬一……畢竟禍不及出嫁女!”

太子有斷袖之癖,畜養男童,這不是什麼大事——開國以來哪位帝王沒有那麼一兩點無傷大雅又不為人知的癖好呢?

開國皇帝喜好美人,深耕廣種,生了一大堆兒子,死的時候後宮未曾寵幸的美人論千計,六王奪嫡鬨得血流成河;裕貞帝呢,酷愛收集青銅鑄件,在位期間南征北戰也偶爾做一做那發丘之事,挖了好幾座古墓,搜羅了一屋子青綠黃黑的青銅鼎樽。雖沒未見血光,但到底掘人墳墓有違天和,加上他喜征好戰,晚年惶惶不可終日,暴斃而亡;吉順帝呢?倒是沒有什麼特殊癖好,但他生性寡淡,喜好文墨,倒像是那修行之人,最後在他的熏陶下,如今的銘軒帝成了個真正的修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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