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巴巴的語氣,卻讓祝肴心裡暖得一塌糊塗。
精神搖搖欲墜快崩潰的她起身,摟著吳意嘉的脖子,緊緊抱著,“意嘉,我都說以後都不管你,你該恨我的……”
“就你那點小九九,騙個幼兒園小朋友都難。”吳意嘉也鼻子早就酸酸的了。
她太過在意祝肴。
那一瞬間才會被祝肴決絕的話說得腦子宕機。
等現在過了一天,她早回過神來祝肴的用意。
吳意嘉將祝肴手臂從脖子下拉下來,看著她認真道:“肴肴,那天的事我知道錯了,是我太衝動,對付霍宵和寧泱泱就不能硬著來,要不然還得把咱們搭進去。”
祝肴睜大了眼。
這還是她認識的意嘉嗎?
從來都懟天懟地的她,竟然說“知道錯了”。
人生成長的過程似乎就是如此。
自由生長的枝丫,終有一天將被修剪圓滑。
她自己又何嘗不是,短短三天,心境早已全然不同。
“這次不是你的錯,是我拖累了你。”祝肴愧疚。
“什麼你啊我的,咱們不分你我。”
“可我現在的處境……會連累到你,甚至吳家……”
“肴肴,你說這話,要是讓我爸媽聽見,不知道他們得多不高興。他們可從小把你看得比我還親!”吳意嘉故作生氣。
想起吳意嘉的父母,祝肴心底暖流又一陣陣湧了上來。
吳意嘉摟住祝肴的肩,爽朗笑道,“走,昨天說的大餐也吃成,今天補上!”
祝肴拉著行李箱,上了吳意嘉的車。
她原本隻想一個人麵對這些的,可吳意嘉卻還是義無反顧地站到了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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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去餐廳吃飯。
祝肴才知道吳意嘉為什麼趕來了機場。
吳意嘉先是去學校找祝肴,恰好碰見何教授,才知道她申請了去美國做交換生的事,也知道了她交換生名額被取消的事。
“何教授還說了什麼?”祝肴小口小口用勺子吃著蒸牛髓。
“何教授說,他替你去爭取了,沒用。”吳意嘉伸出一根手指,“那渣男給你們學校捐了一棟樓。”
“霍宵捐了一棟樓?”祝肴抬頭詫異瞧去。
吳意嘉哼了聲,“準確地說,不是霍宵,是霍氏。何教授說,霍氏宣傳部的部門總監來辦的這事兒,從進校長辦公室,到簽訂好捐贈協議,再到打款,用了不到五分鐘。然後你們係主任就發了通知,將交換生找了個由頭換人,嗬,這群見錢眼開的玩意兒!”
“那渣男做事真他娘的絕,一點餘地都不給你留!不僅大費周章飛機上攔你回來,還同時把你出國的後路都斷乾淨了!”
“這事知道的人少,要不是何教授正好在係主任那裡談事,也不知道。”吳意嘉喝了口湯,“霍宵這渣男,現在那姓寧的都醒了,他也和你提了分手,還攔你出國乾嘛。吃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又渣又賤!”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怎麼樣,我最該做的就是離開榕城,離他和寧泱泱都遠一些。”祝肴低下頭,嘴裡食物都吃不出滋味了。
“彆擔心,肴肴,有我。不做交換生,大不了我們重新申請其他國外的大學。總之,我想儘辦法也要將你帶出榕城。”
“沒用的。”祝肴抿了抿唇,緩緩搖搖頭,“霍宵想困住一個人,太簡單。你知不知道三個月前破產的恒永集團?”
“恒永?知道啊。”
祝肴緩緩道:“恒永的董事不知怎麼惹了霍宵,他換了身份證,準備偷渡去印度,也半路被抓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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