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祝肴正在和霍宵吃飯。
謝名進了包間,附在霍宵耳邊低語兩句。
霍宵慢條斯理擦了擦嘴角,出了包間,獨留祝肴在裡邊。
祝肴沒忍住好奇心,走到門口看了眼。
恒永的董事跪趴在地上,抓著霍宵整潔的褲腿,痛哭著求饒。
霍宵表情冰冷地一腳踹他胸口踹開,將冷硬的皮鞋踩上恒永董事的臉上,平靜的語氣卻森冷駭人:
“換身份證偷渡?”
“宋董,你未免過於低估霍某。”
“你該慶幸還能偷活幾日到今天。”
“在你打她主意時,就該是你死期。”
謝名冷漠地拿出槍,裝上消音器,恭敬遞給霍宵。
霍宵拿槍,抵上宋董額頭。
宋董閉上眼,流著淚說:“四爺,隻求您高抬貴手留我兒子一條命,給我宋家留個後……”
祝肴不敢再看,慌張挪開眼睛回到座位上,心臟快要跳出喉嚨口。
不過幾秒後,霍宵回了包間,拿過一旁的濕毛巾擦手。
包間門口,有一陣搬東西和拖地的雜亂聲音。
霍宵將毛巾放下,修長的手轉著餐桌,拿過一隻蝦剝好放到祝肴碗中,低沉的嗓音平靜道:
“肴肴,你太瘦,多吃些。”
祝肴吃下了那雙才殺過人的手剝好的蝦。
隨後,便發起了高燒。
那晚,霍宵將她接回了霍宅,在她床前守了整整一天一夜。
“換身份證偷渡都被抓回來了?”吳意嘉提高了音量。
那她剛才想的開車走偏路、包私人飛機、喬裝坐大巴豈不更沒希望!
但細一想,那可是霍宵,榕城的霍四爺。
她和祝肴就兩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怎麼可能鬥得過。
吳意嘉經過昨天的事,性子也穩重了幾分。
她想了想,拿出手機,撥出去一個號碼,“爸,問你個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神不知鬼不覺離開榕城?”
吳父愣了瞬,“什麼玩意兒?你要乾嘛?”
吳意嘉揚了揚眉,“是我一個同學,在榕城惹了事兒,得逃……”
吳父倒吸一口冷氣,卻也知道自家女兒朋友多,且又仗義,沉默兩秒後說:“悄無聲息離開榕城也不難,你那同學要是惹的事不大不牽連咱們家,我能幫他。”
有了一絲希望,祝肴期待地挺直了背。
吳意嘉趕緊問:“如果……盯著我同學的人,是霍宵呢?也行嗎?”
“誰?你說誰?霍四爺!”吳父在那頭,拿手機的手都抖了下,“我的個乖乖,你離你那朋友遠一點,他死了彆濺咱家一身血!”
“爸!”吳意嘉聽得心裡不爽,眉頭狠狠擰了起來。
“你知道霍氏權勢有多大嗎?想從霍四爺眼皮底下逃走,沒可能!”吳父話說一半,突然停頓了下,“等等,你說的這朋友不會是肴肴吧?”
“不是,吳叔叔,是我和意嘉一個共同的朋友。”祝肴搶過話去。
吳意嘉擔心地看了祝肴一眼。
祝肴朝她搖了搖頭。
吳意嘉低下了頭,她爸既然這麼說了,也表明他也沒辦法,祝肴這是不想再多牽連其他人。
“對對對,我老糊塗了,怎麼可能是肴肴惹了四爺,肴肴不是才幫忙讓四爺給了我們份合同。”
“什麼合同?”吳意嘉問。
吳父詫異:“就霍氏旗下的化妝品經銷零售合同啊,不是你讓肴肴幫我去說的?”
吳意嘉這才想起來。
他爸去了幾趟霍氏,想拿到零售權,卻連負責人的麵都見不到,沒辦法,才想讓祝肴在霍宵耳邊吹吹風。
吳意嘉嘴上答應,實際根本沒找祝肴說這事。
她怎麼可能讓祝肴為她的事求霍宵,讓祝肴矮霍宵一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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