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下而已,沒關係。”
霍心瑜呆在原地。
醫生明明說的是……
聽見霍宵一切都好,幾天就能出院,祝肴暗暗輕舒了聲氣,將水遞給霍宵:
“水。”
霍宵接過,放至唇邊淺抿了一口。
他眉峰驟然一蹙,將水杯砸在地上。
“砰”——
水杯碎裂聲,嚇了祝肴一跳。
也將呆住的霍心瑜給驚醒。
霍宵沙啞的聲線平靜而沉,隱含著戾:“肴肴,水溫這麼燙,就遞給我喝?”
祝肴回過神來,“對不起,我再給你倒……”
“你果然什麼事都做不好。”霍宵突然出聲打斷。
祝肴往桌邊去倒水的步子刹那停住。
霍宵語氣冰冷,“我這次也是因為你出了車禍,你就像一個掃把星一樣,凡事沾染上你,總是沒有好結果!”
“你、你說什麼?”祝肴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向霍宵。
哪怕是寧泱泱醒後,霍宵都從沒說過這麼不可理喻的話!
霍宵右腿外側有一條十公分長的傷口,那是被大貨車撞來時,被車內折斷外露的尖刺瞬間劃過,深入骨髓。
因為他此時強撐坐了起來。
剛換完藥的傷口繃裂開,在被子下,鮮血慢慢浸透,緩慢浸沒入床單裡。
霍宵臉色越發蒼白,聲線虛弱,卻格外地冷:
“今日你傷了泱泱,我本想讓那大貨車了解你的性命,給泱泱賠罪……”
祝肴站在原地,當聽清霍宵說的話時,突然渾身冰涼。
霍心瑜張大了唇,囁嚅著想開口,可又突然意識到什麼。
她咬著牙,緩緩坐到沙發上,抖著手端起水杯喝水,一滴眼淚卻掉進了水杯裡。
霍宵:“都怪我太仁慈,當時提醒你們加速,想看在你在我身邊聽話乖巧一年的份上,放過你這次。”
“誰曾想,我的車輪卻打滑,讓大貨車撞上了我。”
祝肴突然無力地笑了聲。
竟然是霍宵。
她以為是寧泱泱,卻原來是為寧泱泱報仇的霍宵。
原來沒有所謂的恩情。
隻有霍宵原本想致她於死地的惡意!
“寧泱泱侮辱我,我隻是反擊,你就要拿我命賠給她!”祝肴腦中漲痛,難受地想作嘔。
這幾天她不眠不休,守在這病房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