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抬眼鏡,“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四爺找我拿的藥,可能藥效會逐漸不穩定,四爺讓我替祝小姐來看看。”
霍心瑜扯了下唇,神色黯淡了下去。
老四不該這麼做的。
如果他不想告訴祝肴,那讓祝肴自己想起來,應該是最好的結果。
祝肴已經不是十幾歲孩子的心性了。
說不定已經可以接受以前的事,不會像以前那麼絕望,一定要自殺。
但老四這是多怕祝肴想起來?
“那祝肴有沒有可能,會突然哪天自己就想起來呢?畢竟你說藥效可能會減弱。”霍心瑜問。
“有這個可能,所以如果不想她想起來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讓之前的那些事刺激她,如果和以前相關的一些事刺激到她,那就有可能會想起來。”楊教授解釋。
霍心瑜點點頭,沒再問。
楊教授又問道:“不過以前四爺從我這裡拿了兩顆藥,還有一顆是給誰的呢?”
當初,霍宵通過各種手段,才查到有一家實驗室在做能讓人徹底失憶的藥。
這種藥本就不可能在市麵上銷售流通。
楊教授當初,也隻是帶著幾個學生,本著探究的心態做來試試。
做了之後,動物實驗初有成效。
正愁找不到人體實驗,霍宵竟找上了門。
可惜,當時霍宵沒有讓他與服藥對象見麵,也拿不到後續的一些相關數據。
但知道這藥真正有效果,楊教授倒也很欣慰。
這種能影響大腦皮質的研究,後續楊教授也用在了其他大腦結構功能障礙的疾病上。
不過,讓人失憶的藥,也再沒有研究製作了。
“另外一顆藥……”霍心瑜眉心淡淡地擰了起來,過了幾秒,笑了笑,“這、我也不知道……”
那是早已塵封的記憶,不該提起了。
楊教授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這些豪門秘辛,該他知道的他願意聽,不該他知道的,他也不會強求。
黑夜下,十幾輛車到了機場。
前往歐洲的私人航線早提前申請好,飛機已在跑道上等候。
霍宵抱著祝肴登機,將她放在客艙內分離而出的臥室裡,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霍宵坐上一旁的座椅,靜靜地看著祝肴。
霍心瑜坐他身旁,係好安全帶,往後靠,眼睛出神地瞧著天花板:
“老四,現在霍宅一定是一團糟。”
“祝肴身亡火化的消息,現在已經傳開了,二哥和嫂子肯定已經知道,尤其是時搴……”
霍心瑜不敢細想。
現在霍宅連個能主事的人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