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肴不再猶豫,啞著聲開口問:“第一句是什麼?”
“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霍心瑜無力地道:“下一句,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祝肴隻聽過後兩句,這是李白流傳千古的名句,誰又沒聽過呢。
可當聽見霍心瑜念出的第一句“妾發初覆額”時,祝肴卻有一種恍然隔世的熟悉。
祝肴凝視病床上的霍宵,緩緩道:
“妾發初覆額……”
當最後一句“相迎不道遠,直至長風沙”落下。
病床上,霍宵睜開了眼。
祝肴唇瓣囁嚅兩下,突然心緒崩潰地道:“霍宵……”
“小叔!”沈時搴上前一步,既驚又喜。
霍宵一雙眼很平靜,卻又空洞。
他靜靜看著在他病床前哭著的祝肴,抬手,想替她擦掉淚,可指尖動了動,又平靜地收回。
“藥來了!”謝名大步邁入室內。
謝名讓人在霍宅找到了這個形狀特殊的藥瓶,讓人一路加急送了過來。
霍心瑜接過藥,轉身對所有人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姑姑,先讓醫生看看!小叔隻是醒了,但還需要醫生再詳細檢查後出治療方案。”沈時搴眉心緊擰。
病床上,霍宵淡淡道:
“你們出去吧。”
臉色慘白的霍宵,聲音很虛弱,
霍心瑜不再多話,將其他人推出了房間,將門關上,反鎖。
她坐下,腫著的一雙眼紅得嚇人,卻淡淡笑著問:
“老四,你剛剛又去哪兒了?又是沙漠嗎?”
霍宵也笑,扯了扯乾裂的唇,“是,還是那片沙漠。”
“這次走得累嗎?”
“不累……這次,我沒有走。”
霍心瑜眼淚落了下來,笑了笑,“臭小子,想丟下你老姐我,走了一了白了?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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