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禍起_我不是山匪,但你可以來抓我_思兔 

第102章 禍起(1 / 1)

年節的假到了最後一天的時候,謝觀南終於受不了季熠沒完沒了纏著他的行為了。原本七天的假日,也沒出遠門,甚至都沒離開棲霞鎮,最遠也就去了趟嘉義坊給蘭兒一家和容霏母女送了些東西,其他時間他倆幾乎都廝混在一處。

謝觀南覺得自己二十八……不,過了年應該算二十九歲的生涯中,從來沒有過得如此放浪形骸過。季熠就好像是那種剛開了葷、食髓知味沒有節製的毛頭小子,放縱自己又拖他下水,一起沉湎於這種瘋狂。隻要是在莊子裡,就不分時間地點、如饑似渴地貪戀著這份肌膚之親,仿佛永遠無法滿足那如饕餮般的欲望。饒是過生辰加上年節這樣的好日子,謝觀南對季熠的寵溺和寬容也終於到了極限。

“今晚我去客房睡。”謝觀南在晚飯的時候麵無表情地說出自己的決定,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不能再這樣被季熠三言兩語的哀求或耍賴的花招牽著鼻子走了。

“那我怎麼辦?”季熠不出所料立刻換上了可憐巴巴的眼神。

同樣的招數謝觀南已經至少讓季熠得逞了不下五次,這一次硬起心腸白了他一眼“你就算是沒斷奶的孩子,今晚也給我自己去睡。”

季熠眼看著老套路行不通了,隻好癟癟嘴,委屈地小聲叨叨“莊子裡的人我都讓馮叔調教好了,懂規矩著呢,我也沒有在外麵浪,就跟莊子裡待著的時候咱不用避諱那麼多。”

這話確實沒錯,有些事情越藏著掖著越是惹人猜想,本來隻有三分的事實,也會被添油加醋地聯想成十分,雖說悅莊是睿王的彆業,但用的下人終究也不是一般的奴仆,本也都是經過篩選和教育的,不會對主人家的事多嘴多舌,不過謝觀南介意的不止這一項。

即算聽到了季熠這樣說,謝觀南還是搖了搖頭,拉開了領口給罪魁禍首看“彆人過年都是胖一圈,你看看我這個年過完,一絲肉都沒長,隻落了一身的印子,明天我還去衙門上值呢,這好看嗎?被人問起我怎麼說?”

季熠也知道自己這幾天吃得太好,屬實是有些過分了,但又覺得謝觀南這樣急赤白臉地教訓他,這場麵怎麼看都很過癮,他好像體會出一絲受虐的快感,一邊努力壓著嘴角一邊還是忍不住調笑道“要真有人盯著謝捕頭的脖子看,你就說新找的相好太粘人了,對你愛不釋手,把罪過都推給我便罷。”

謝觀南不理這渾話隨口就來的家夥,埋頭吃飯,這幾天悅莊的菜色比往常更好,隻是可惜他能踏實從頭吃到尾的頓數卻一隻手就能數完,想想都覺得很浪費。

季熠能這麼看著謝觀南心裡就覺得很美,反而在進食這事上麵就沒有那麼在意,小口抿著酒,琢磨著怎麼討好才能把人留在自己房裡過夜。

他倆這邊一張桌子兩樣心思吃著飯,卻有人腳步匆忙地從敞開的房門外闖了進來。

之所以說馮肆是“闖”進來的,是因為在季熠和謝觀南吃飯的時候,從來是不讓人在邊上伺候,也沒有人會進來打擾的,馮肆連在門外稟報一聲的工夫都不曾耽擱,就直接這麼進來了,這是謝觀南不曾見過的。

“馮叔,何事匆忙?”季熠倒是沒有生氣,有人來打個岔,謝觀南才不好繼續給他臉色,這不算什麼壞事,隻是馮肆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他也不自覺有些在意起來。

“隴右軍來信兒了。”馮肆不等季熠細問,直接往下說,回話如此急切,足見他要說的事確實緊張,“王爺回程中遇上事了。”

馮肆口中的王爺自然是指悅知風,隴右軍傳的消息是睿王回隴右道途中的日常聯絡,他之前沒來稟告是怕季熠擔心,也怕過節難得的美好平靜氣氛被破壞,實際上悅知風那邊已經有足足兩天沒傳來本應該一日一次的消息了。

“怎麼回事?”季熠看著還算冷靜,但沉下來的聲音已經顯示出他的精神瞬間高度集中了起來,“遇襲了?還是路上出了狀況?”

馮肆的用詞很嚴謹,他隻說了“遇上事”,說明情況尚在控製中,但能令馮肆這樣緊張的事情已經是不多見了,他這個反應本身就已經說明了情況的嚴重性。

“三天前王爺途徑戎州,本應在兩日內過了戎州到達益州的,但是之後就連著兩日都沒有傳來任何消息,一直到今日剛剛收到傳書……”馮肆停頓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季熠,眉眼中難掩焦慮之色,“戎州似乎出現了疫情,王爺被暫時困在了僰道縣。”

“疫情?”季熠手中的酒杯被拍在了桌上,酒水潑灑出去他渾然不覺,他剛剛在瞬間設想到了很多可能突發的情況,但恰恰沒有想到這個,“如何確定是疫情?傳書拿來我看!”

隴右軍一路布置傳回的消息都是用軍中訓練有素的飛鴿傳遞的,幾百裡內的距離都可以在幾個時辰、至多半天時間內送達,而這樣的消息都是多發一至,又有密語加封,整個流程都比照軍情的嚴密程度,以確保萬無一失。季熠不擔心情報有誤,但他需要知道儘可能詳細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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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說疫情是自偏遠小縣爆發的,目前已經在戎州多個縣傳播,可能已經擴散至整個戎州甚至鄰州。”馮肆隻是繼續口述,並沒有拿出信箋,理由也很簡單,“苗姑擔心飛鴿和信箋已經不安全,讓我和佟追看完即刻撲殺信鴿,和信箋一起焚燒掩埋了。”

馮肆說幸而佟追收到信鴿後破譯了密語就直接找到了馮肆,苗姑當時就在邊上第一時間做出了決斷,目前接觸過信鴿信箋的隻有佟追和馮肆,苗姑已經讓他們徹底清洗換過衣衫,這才來見季熠的。

“苗姑做這些,難道說那疫病已經到了能通過物品傳染的程度?”謝觀南也不免被馮肆帶來的消息感染到了緊張的情緒。

初春確實是疾病容易發生和傳播的季節,但瘟疫不是普通的疾病,謝觀南雖未知事情全貌,但他相信苗姑做出這樣的判斷一定是有根據的。

“謝郎君莫慌,苗姑說疫病通過物品傳播的可能性極低,但信鴿是活物,它吃當地的穀物、喝當地的水,是否會經由這樣的飛禽傳播目前是難保的,我們隻是以防萬一。”馮肆也不確定自己的話究竟有沒有寬慰到對方,但他似乎也隻能說到這個程度,“為今之計,還要請熠哥兒拿個主意,莊子上需要做何應對。”

“老師怎麼說?”季熠雖然猜到了悅知風傳回這樣的消息,應該在當地已經做出了相應的布置,隻是馮叔說得不錯,他們這些留在悅莊的人,也必須視僰道縣的情況製定下一步的策略,這事必須立刻開始籌劃,“僰道縣是戎州治所所在,戎州刺史眼下是何人?”

悅知風人在戎州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那跟前聽差的人就至關重要了,季熠希望至少是個得力的,這樣他還能稍微放心些。

“戎州刺史鄭柏言乃是王爺隴右軍的舊部,王爺說他們一行人在戎州經留了兩日,如果現在走,有把疫病帶出戎州的風險,所以他決定封鎖戎州所有交通要道,把整個戎州劃為疫區,隻進不出。”馮肆說完了傳書上的所有內容,跟著說,“王爺身邊的軍醫應該有這類疫病的經驗,所以才有這麼個決斷。”

依馮肆所說,鄭柏言從在悅知風麾下為將時便是個能人,為人粗中有細、十分機敏,聽到這裡,季熠總算眼神中又恢複了大半平靜。

“還是太冒險了。”謝觀南佩服悅知風能在短短時間內就做出這樣的判斷,但他人還在僰道縣內,現在就封城,就意味著他要同這場疫情共存亡了,睿王身係整個西南的軍政要務,這如何能行?謝觀南看了季熠一眼,他相信季熠不會不明白這點,“我們不能讓老師留在那裡。”

季熠沒有回答,他此刻腦內正高速運轉著更多的信息,他不但要考慮悅知風的安全,還要在睿王被困的這段時間裡替悅知風把外麵的方方麵麵給穩住,睿王不隻是西南的守護神,他這個身份太重要了,不但他的安危不能有任何閃失,連他遭遇了危機這個消息都是不能隨意走漏的。

“佟追呢?你去叫他過來。”季熠對馮肆說完,又朝門口高聲喊,“柳慈!”

靜海衛兩人一班,可偏偏季熠要人的時候,不是柳慈在他身邊,進來的是另外一名護衛,回稟道柳慈還在休息。其實季熠本應該知道他們是誰在跟前當差,但他這時心頭著實是有些亂了,才會糊裡糊塗叫錯了。

“你先定定神。”謝觀南等馮肆和那靜海衛都退出了屋子,才拍了拍季熠放在桌上的手背,“不管你決定做什麼,我都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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