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幽會_我不是山匪,但你可以來抓我_思兔 

第115章 幽會(1 / 1)

鄭柏言和悅知風先後找來了州衙和隴右軍的人,分頭部署了次日要進行的一些事,官驛儼然成了個小型臨時衙門。

隴右軍這次隨押送的糧食藥物等援助物資而來的人馬一共約四百人,其中包括大夫和藥師藥工二十餘人。此刻除了送物資進城的近百人之外,大部分還駐紮在僰道縣縣城外不到十裡的地方。悅知風最後還是沒有讓他們全部進城,一則是為了不嚇到城中的百姓,再則就是留下一部分人可以隨機應變,城外城內總還是需要信息傳送的。

鄭柏言找來的則是州衙負責統籌物資和人手的官吏,一來對接好來援的隴右軍,二來就是安排確定季熠一行人後麵的行程。隻是鄭柏言不敢多做打攪,說完了與季熠他們相關的一些事就先回州衙去處理彆的公務了。

於公於私鄭柏言都不可能答應讓兩位王爺深入隔離區,即使是他們身邊親近的人,他都要擔負著極大的乾係,所以苗姑提出要去隔離區他都是再三提醒才勉強同意的。而當季熠說他要帶隊去僰人村的時候,不但是鄭柏言,整個桌麵上沒有一個人能同意這胡鬨的想法。

季熠雖然二十多年沒有在京城,如今也遠離朝堂,可他畢竟是先帝的嫡長子、今上唯一的兄弟,他背後還有睿王和琅琊王氏,這樣的身份,他要是在僰道縣出了一丁點岔子,鄭柏言身家性命不說,這裡除悅知風外所有的人都要數數自己脖子上有幾個腦袋吧?

無論季熠準備了什麼樣的理由,悅知風都不打算聽,在這裡他就是一言堂,沒有商量的餘地。因為這事兒,一頓晚飯都吃得沉悶無比,謝觀南雖有心想緩和一下氣氛,奈何實在不知道能說什麼,最後也隻能悶聲不響低頭吃眼前的飯,飯是吃了,可又好像沒吃,嘴裡什麼滋味都說不出。

回到自己廂房的謝觀南歎了口氣,把外袍脫下來,活動了一會自己的脖子和雙臂,又坐下揉了揉雙腿。這三四天以來,每日他們在馬背上的時間倒有半日,而且為了趕速度,馬也騎得頗快,他已經很久不曾體會過這種強度的騎行了,體力倒還能支撐,但這雙腿確實每晚都酸疼得幾乎站不住。

幸好礙於悅知風在跟前,謝觀南堅持單獨要了一間房,才不至於讓季熠看到他這副樣子。洗漱完謝觀南拿了卷話本靠到了床上,準備看上幾頁就早早休息。一連幾日精神都高度緊繃,今日到了戎州,雖然接下去還會麵臨什麼誰也不知道,但他反而比前幾日心裡還踏實了些,大概是因為季熠一直在身邊,也見到了悅知風,這兩個人給謝觀南的感覺一直都是好像天塌下來他們也能頂得住。

話本沒翻幾頁,卻在窗外隱約的雨聲中聽到了清晰的敲擊聲。

不等謝觀南披上衣服下榻,他的窗戶已經被人推開了,季熠正趴在他的窗沿,也不顧身上臉上都是雨水,倒是興致很好地在衝他笑。

“你撒什麼癔症?”謝觀南連鞋都來不及穿,忙走到窗前想把人拖進來,季熠倒是動作麻利地已經先自己翻進了屋,謝觀南隻好轉頭去找帕子來給他擦乾這一頭一身的水,“有門不走,好好的翻什麼窗子?想做賊嗎?”

這裡可是二樓,窗外隻有被雨水打濕的屋簷,季熠仗著他身手矯健居然就這麼摸著黑沿著牆走過來了,謝觀南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這人總是想一出是一出。

“你不肯跟我住一個屋,我隻能來‘偷情’了嘛。”季熠抓著謝觀南的手,把人拖進自己懷裡,箍著他的腰,下巴順勢就擱在了對方的肩頭,把自己身上的濕意都沾到了謝觀南裡衣上,“老頭就在隔壁,我從門那邊進來,在走廊就會被他逮個正著。”

這是什麼破理由?謝觀南嘖了一聲,把帕子糊在季熠臉上讓他自己去擦“你就不該過來,這又不是在家裡。”

路上他們到官驛或客棧總是很晚,所剩的時間幾乎也就夠和衣倒下躺平睡一覺,謝觀南不計較季熠總是跟他窩在一間房裡,畢竟路上他們也沒有心思做彆的。但到了這裡就不一樣了,鄭柏言雖然會回州衙,悅知風卻是留宿在官驛的,謝觀南不習慣在長輩的眼皮底下同季熠這樣親近,尤其季熠經常並不在意悅知風的目光,完全不會注意分寸。

“你不要跟真念學。”季熠把臉擦乾了,順手脫了自己的外袍,又把沒穿鞋的謝觀南趕回床上去。

“什麼意思?”謝觀南沒聽明白,怎麼就突然扯到了真念。

季熠笑了笑,坐到床邊,手碰了碰謝觀南光裸的腳踝,看對方急忙縮回去又一把抓住把人拽過來些“慧覺不是說真念總以為他腦子裡隻有床上那檔子事麼?你不要學真念,也把我想得那麼色欲熏心。”

提到慧覺與真念,兩人不免都憶起了那次在潭水寺聽人牆角的事,那般尷尬又刺激的事情真是想忘記都難,於是這兩人相視都是一笑。

“我沒有。”謝觀南頗有些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他倒是沒有把季熠想得那麼色胚,隻是血氣方剛的兩個人總貼在一起,什麼時候拱出火都不是稀奇的事,眼下這種情況,他們這樣確實不合時宜,謝觀南也不能保證自己就一定能坐懷不亂。但這事怎麼好像被季熠說成了他無情無義的感覺了?這人混淆視聽的能耐越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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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有就好。”季熠不知從哪裡變戲法一樣摸出個瓷瓶,另一隻空手就往謝觀南雙腿間伸去。

“季熠!”謝觀南費好大的勁才硬生生壓住了聲音,一把揮開快碰到自己的狼爪子,瞪著對方,“你自己才說的……”

“你想什麼呢?”季熠倒一臉委屈起來,把瓷瓶塞到謝觀南手裡,“苗姑說你這兩天走路姿勢有些不對,猜你是被馬鞍磨傷了,知道你臉皮薄,就把藥給了我。”

謝觀南麵上一熱,也不知道是因為被苗姑看出來受了傷,還是因為誤會了季熠,總之這一時的尷尬真讓他有些想找個縫鑽下去,連帶季熠的視線,他也暫時不敢去麵對了。

傷處在大腿內側,謝觀南每日也隻有睡前無人的時候才會用水清潔一下,前兩日還隻是有些紅腫,今日這大半日的疾馳終是把被反複摩擦的那處皮膚給磨破了,但總算是趕到了戎州,他覺得後麵不會再這樣需要每日長時間的騎行,慢慢養幾日也就會好的,所以連對季熠都沒說,誰想還是讓苗姑給看出來了。

季熠當然是沒分寸地還想上手代勞,謝觀南實在消受不起這樣的伺候,把藥瓶牢牢攥在手心不放。兩人僵持了一會兒,突然間又因為意識到他們在進行的是一件多幼稚滑稽的事而同時笑了出來。

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真正肌膚相親的時候,謝觀南都好像沒有此刻這麼拘謹和羞澀,季熠饒有興致地歪著頭看向雙手護著藥瓶的謝觀南。尷尬的氣氛被打破了,他卻生出了些彆樣的感慨“如果我不是這樣的身份,你也不用攪進這些事,你跟我在一起,似乎總是遇到些不太好的事。”

“大和尚不是說過我命中本來可能沒有紅鸞嗎?”謝觀南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季熠一側臉頰,有意想逗一下對方,“既然遇到了你,總要吃些姻緣帶來的苦,人哪能占得世間所有的便宜,你說過的,這是等價交換。”

也隻有謝觀南會說出這樣的話,把本不該他嘗的辛苦當做是姻緣的交換。

“你得這麼想,這疫病要是控製得不好,說不定真就蔓延出去了,多遠才叫安全呢?雲遮就一定沒事嗎?黔中地動,雲遮都被震得晃了幾下呢。”謝觀南反而覺得自己跟來這裡無論於公於私都是件正確的事,季熠過來他不跟著肯定不放心,而若是真的疫情嚴重,他能幫上忙更是好事,若一時解決不掉,他也能學到東西,以備不時之需,怎麼都不是季熠說的平白被牽扯進不必要的事中。

季熠又不自覺地靠到了謝觀南身上。地動那次他就該知道的,這個小捕快不是一般人。生死關頭謝觀南都能想著先去示警,他怎麼可能是一個在疫情麵前隻想著自己躲開的人呢?

“你不是單為我來的。”季熠甕聲甕氣地說,但是不等謝觀南反駁就先抱住了對方,摟著人繼續說,“但是無妨,我的便宜都給你占,不用等價交換。”

“傻話。”謝觀南笑罵了一句,也伸手回抱住季熠的肩,這個人通常用這種語氣跟他賣乖,左不過是那幾個緣由,腦子裡把這幾天的經曆過了一遍,得出個結論,“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這裡把你當做齊王來對待,所以心裡不自在了?”

季熠趴在謝觀南肩上,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這幾天他要盤算的事情太多了,隻是模模糊糊覺得好像看著謝觀南的時間變得極少,可是他們分明幾乎時刻形影不離,這種距離感究竟是怎麼產生的?就算是他抓著對方的手,貼近擁抱著彼此的時候,好像都和在雲遮時不太一樣了。

是謝觀南說的那個原因嗎?季熠也不確定“那你是嗎?”

“這點重要嗎?”

不重要嗎?季熠最初就是害怕即墨熠這個身份會成為他和謝觀南的隔閡,所以才遲遲沒有告訴對方。但眼下他的身份確實給他們的相處帶來了很多改變,他也不知道以後還會因此發生什麼,而謝觀南又是否都能接受。

“我確實沒能控製住自己在不同場合、不同的人麵前,以不一樣的身份看待你。”謝觀南扶了一下季熠的肩,推開些他,讓他們的視線能再次交彙,“我會嘗試去改進,但這很難,如果我努力了但依然做不到,你也擔待著點,好嗎?”

悅知風很早就給過他忠告了,不是嗎?謝觀南一直有意無意在調節自己的心態,他原本不希望因此給季熠帶去煩惱,但季熠對他的變化實在太敏感了,說與不說,這個人都是能感覺出來的,既然這樣,不如把這個問題攤開,讓他們一起麵對。

季熠的身份不可能改變,那麼改變的就隻能是他們用怎樣的視角和態度去麵對這個身份給他們帶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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