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蟾領著謝見微來到祠堂前的會客廳。
薛老太太和孫氏等人已經到了。
薛老太太皺著眉問道:“蟾兒,你到底在祠堂裡找到了什麼,至於如此興師動眾?”
謝見微尋了個位子坐下,薛蟾抱拳作揖,說道:
“孫兒這兩日思前想後,總覺得祖母壽宴那日,祠堂發生的事有些蹊蹺。”
“先是祠堂著火,我那時來祠堂轉了一圈,並未發現異常,很快就離開了。可沒過多久祠堂的火竟然又著了起來,這回是薛盼盼在祠堂與人私通被發現,孫兒總覺得這一切,過於巧合。這兩場火像是在刻意針對薛盼盼。”
陳姨娘坐在一旁,臉上浮現出一絲惶恐。
孫氏是個急性子,“你就直說到底找到了什麼!”
薛蟾拍了拍手,後門走進來一個丫鬟,跪下說道:
“奴婢這兩日整理祠堂上下,在祠堂著火那日,扔掉的雜物中,發現一堆燒剩下的線香,奴婢就覺得奇怪,按理說不應該有這麼多香被燒掉。看著就像是故意被扔進火堆的。”
“難不成那香?”
薛老太太看向薛蟾,薛蟾點頭說道:“我給府醫看了,那是鄴京花樓笑春風裡常用的迷情香,製成普通線香的模樣,不易被恩客察覺。”
“如此一說,那日當真不是薛盼盼與人私通,而是她遭人算計!”
孫氏連忙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此人居心叵測,竟然在您壽宴上行此毒計,害得咱們侯府抬不起頭,一定要揪出此人身份才行!”
“現在就讓人在府上各處搜查,務必將此物找出來!”
薛老太太下令後,若有所思的看向陳姨娘和謝見微。
孫氏說道:“陳姨娘,我記得老太太壽辰前,你來祠堂的次數最多,你可有發現什麼異狀?”
“太太!妾身每次來,隻是來看四姑娘過得好不好,根本就沒動過祠堂裡的陳設啊!四姑娘身邊的婆子可以給妾身作證!”
陳姨娘慌張的解釋,下藥一事牽扯了侯府上下,她可不想被當成擋箭牌。
陳姨娘看向坐在對麵的謝見微。
“夫人也和妾身來過祠堂裡!而且若要說府上誰最恨四姑娘,最想四姑娘身敗名裂,就隻有夫人了!”
謝見微淡淡道:“我若是想她償命,隻要告訴我爹娘便好。侯府還能保住她不成?”
“隻是為了侯府顏麵罷了。退一萬步說,我放任她嫁去康親王府,難道她真能過好日子不成。”
謝見微冷笑著點破了真相,屋內所有人都沉默了。
薛老太太轉移了話題:“說起來,祠堂那日走水也十分蹊蹺。祠堂上下的人你可審過了?”
薛蟾道:“都已經審過,這兩日也已經查明,走水是因後廊的燭火忘了熄,燈油滴到了柴火上,才引起大火,我去看了現場,倒是沒有人為的痕跡,隻能說……興許當真是巧合。”
孫氏:“也許正是這巧合,陰差陽錯的幫陷害之人擋了災。”
謝見微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薛老太太狐疑的目光一直緊盯著她,卻沒看出什麼不對。
終於還是孫氏沉不住氣,對她道:“見微,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謝見微稍加思索,“既然知道迷情香的來源,隻要查一查這幾日有什麼人去買過這些香,便是了。”
薛蟾看著她說:“我找笑春風的鴇母詢問過了,這種香是她樓內部研製的東西,外人鮮有所知,也從不兜售給外邊的人。”
“二爺是親自去問的?”
“我讓侍從偽裝恩客前去打聽的。”
“花樓靠這個做生意,鴇母自然不會說真話。怎麼能這麼打聽。”
謝見微叫來毓秀,“你帶著我的令牌,去南城兵馬司找副指揮使武大人。就說有一樁緝盜官司,請他幫忙找笑春風的鴇母來作證,若是她不從,就當她是包庇從犯告到府衙裡去。”
毓秀應了聲是,接了令牌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