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姨娘瞳孔微縮,笑容僵硬。
“齊少爺,妾身怎麼聽不懂您的意思?”
“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您就不必再遮掩了。”
薛賢齊本來也隻是猜測,但在看到隱姨娘反應的時候,便知道他竟猜對了。
薛賢齊被打擊得不輕,單手捂著頭在堂屋內不停轉圈。
壓低聲音質問道:“誰把你救出來的?是父親嗎?就算你還活著,為什麼要回來!還嫌被謝見微報複得不輕?!”
沈盼本想再撐一撐,可看薛賢齊的模樣,便忍不住了。
“我、我本來也沒想回來,是謝見微她……她……”
沈盼也是有苦說不出啊!
從始至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現在還是懵的。
康親王妃派人勒死她的時候,沈盼是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可再睜眼的時候,她便在南街那間小屋裡了,耐心等了幾日,外頭全是她的死訊。
後來薛蟾來了,告訴她是因她命不該絕,而且大夫給她診脈的時候,斷出她有孕了。
沈盼已經怕了謝見微,她不想再回侯府。
尋思著等肚子裡的孩子出生了,再求薛蟾把孩子帶回去,最好能再送給謝見微。
這樣一來等十幾年後,還是她的孩子繼承侯府的產業。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她在南街隱藏了不過半月多,每日門都不敢出,卻被謝見微發現了。
沈盼沒有辦法,隻能回到了這裡。
這次她打算老實一些,做個邊緣人,其他的都忍住了,唯獨在麵對薛賢齊的事上,她忍不了!
薛賢齊是她現在唯一的兒子,她寄予厚望的兒子!
沈盼上前說道:“齊哥兒,娘想你啊,娘可以在旁的事上保持冷靜,可娘碰上你的事兒,就、就亂了陣腳了。”
“你放心,娘雖然回來了,但謝見微並不知道。娘也不打算再招惹她,一切都會相安無事的。”
薛賢齊牙關緊咬,沈盼不知道,她的存在就不能讓他安心。
他深呼吸數次,才冷靜下來。
“你最好不要再惹她。還有,像之前偽裝成她給我送東西的事,也不要再做了。”
沈盼捂著臉說道:“娘知道你怕,娘就是沒忍住對你好……娘以後不會了……”
薛賢齊:“你老實一些,等我能比謝家站得高的那一日,我會接你出去的。”
沈盼重重點了點頭。
臨走之前,薛賢齊道:“對了,你身邊有陳氏的人,以防萬一,你院子裡的人從上到下都要清一遍。以後行事要萬分小心,”
“放心吧齊哥兒,我心裡有數。”
“我今日來,是打著善後的名義,等我離開以後,會稟告祖母禁你的足,先告訴你一聲。”
沈盼點了點頭。
這一插曲很快便去了,轉眼元宵將近,孫氏在晨昏定省時提起此事,說道:
“我打算在元宵那日,請幾位夫人到府上來坐坐,老夫人覺得呢?”
“不錯,熱鬨些好。對了,把宋家夫人和那個叫宋世茂的,也請來吧,正巧借此機會商定一下他和寧姐兒婚儀的事。”
“是,老夫人。”
謝見微眼神微動,離開常青園以後,她便讓人把消息遞到了正被禁足的薛又寧那裡。
薛又寧大駭,盯著傳信的丫鬟重複道:“你再說一遍!什麼時候定親?!”
“元宵節那日。就在三天以後。”
薛又寧搖晃著身子,癱倒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