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攙扶著她,說道:
“二姑娘,您要振作一些啊!若您就這麼認命了,您和馬舉人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薛又寧哭得不能自已,她從妝奩裡拿出一疊信,都是她這些日子和馬文謙互發的。
馬文謙信上安撫了她無數次,說隻要會試過後,他有了底氣,一定來迎娶她。
可哪有那麼多的時間了!
薛又寧提筆又寫了一封信,讓丫鬟遞出了侯府去。
信前腳離開,後腳就到了謝見微的麵前。
她打開看了兩眼,薛又寧把侯府想在元宵給她和宋世茂定親的消息,告訴了馬文謙,希望馬文謙能在那一日上門來提親。
就算不成,也能拖延些日子。
謝見微搖搖頭,“她還是太年輕。”
薛又寧是當真看不出,馬文謙在若即若離地吊著她這樁事嗎?
也對,他若沒有些手腕,上一世也不能尚公主。
謝見微思考了片刻,取出一張新紙,提筆落下了幾個字。
她叫來毓秀:“看看,像不像?”
毓秀將兩封信的字跡對比了一下,十分驚訝。
“真的很像,奴婢差點分不出哪封是寧姐兒的!”
不是謝見微學得有多像,是薛又寧跟她多年,字跡本就和她有五六分相像。
再故意偏向一些,就有八九分,已經足夠糊弄人了。
謝見微重新寫了一封信,命毓秀封好,讓那丫鬟給馬文謙送了過去。
這些日子若沒有謝見微給薛又寧開後門,他怎麼可能和馬文謙傳這麼多書信。
信遞到馬文謙手中時,他正在頭懸梁錐刺股地讀書,明明十分不耐煩,麵上還要擺出一副激動的樣子。
糊弄走了丫鬟,他便展開信看了兩眼。
本以為又是些磨磨唧唧的情話,沒想到看了兩眼,馬文謙就坐正了身子。
‘文郎親啟,
前幾日我複去懇求家中長輩,希望他們成全你我,卻又被打了回來。心灰意冷,恐今生無緣再和你廝守,一時衝動懸梁自儘……’
馬文謙看到這裡忍不住身子一抖。
薛又寧可彆作死,她若死了,侯府必定把她的死算到自己的頭上!
他還要考狀元娶公主呢!
馬文謙表情猙獰,繼續往下讀。
‘……卻被人救了下來。不知是不是因我求死,讓家中長輩起了忌憚,母親竟同意給你我一個機會!元宵那日,侯府要宴請賓客,期間母親會將你引薦給吏部的大人。若你能高中狀元,你我便還能廝守終身。
元宵那日,我會讓後門的守衛放你進府,願你我都能如願以償。
又寧。’
馬文謙狂喜。
他做夢都想攀上吏部的人,之所以和薛又寧玩曖昧,也是希望能得到侯府的幫助。
本以為沒戲了,誰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在薛又寧身上耗費的時間,總算沒有白費!
馬文謙提筆落紙,寫了一封一定會去的信,無數假大空的辭藻堆砌成看似靠譜的甜言蜜語。
謝見微審閱後,便讓給了薛又寧。
比起宋世茂,謝見微更想看看,上一世因為她的阻撓,沒能嫁給馬文謙,因此記恨了她一輩子的薛又寧,這輩子若是嫁給了馬文謙,會是個什麼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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