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傅意歡下朝後又被僖妃叫了去,他當然知道僖妃要說什麼,張口便道:“母妃,我不娶王瑩!她就是個潑婦!”
傅意歡將王府上發生的事和僖妃說了一遍,僖妃大怒:“什麼!這個小娼婦,竟敢陰陽怪氣看不起你!”
傅意歡:“京城多了去的高官之女,也不是隻有王奇才對我有助力,母妃,這婚事您就彆考慮了。”
他轉身欲走,僖妃趕緊上前攔住了他,麵露為難。
“王瑩的確不識抬舉,可她父親和她舅舅——歡兒,緣何不能忍忍?大丈夫能屈能伸,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若不喜歡王瑩,娶了她以後隻管再娶彆的,隻要給她體麵就行。她婚後若再這樣不懂規矩,你身為丈夫,自然可以治她!”
“母妃……”
“皇兒!”僖妃目光深諳,“母妃聽聞,皇後已經看準了王瑩,直言若是宮宴那日,二人能相處得來,就讓皇帝給二人賜婚。傅平野若娶了王瑩,論內,文他有了吏部高官的支持,武有了南陝總督的兵權!更不要說他還有北地的邊軍!”
三座大山壓在傅意歡身上,即便他長袖善舞,武出了花,也不能和傅平野抗衡。
傅意歡咬緊了牙關,僖妃看他眸色有所鬆動,長籲了一口氣。
她牽住傅意歡的手,溫聲道:“母妃聽聞瓦剌新進貢北越幾匹汗血寶馬,你父王留了幾匹在宮內,另外幾匹還未充入禦馬監,暫且放在南郊校場。王瑩好武,你便學著傅平野投其所好,我就不信她不謝你。”
“隻是單獨約她過去,她不肯,她應當猜到我的目的,在王府那日就十分抗拒與我親近。”
僖妃轉了轉眼珠,輕笑一聲道:“放心,母妃自有辦法。”
……
將軍府
“馬球賽?”
謝見微停下彈琴的手,好奇地看向毓秀,毓秀快步上前,把請柬放到了琴桌角上。
謝見微:“大冬天的打什麼馬球,馬場上積雪濕滑,若不當心豈不要出事?”
“請柬上說了,提前請欽天監看,擇一個前後都晴朗的日子再去。奴婢倒覺得不錯,小姐在薛家悶了快六年了,也該鬆快鬆快筋骨了,保不準還能爭個前三甲。”
“什麼前三甲,我都快六年沒騎馬了,隻要不是一個球不進,我就阿彌陀佛了。”
謝見微展開請柬讀完,看到落款,擰眉低喃:“虞國公府……是虞國公府辦的馬球賽?”
“是啊,小姐忘了,虞國公生前最會打馬球了,回回都能領隊拿到一甲,連皇上都稱他是馬球將軍。虞國公故去以後,國公府辦了好幾場馬球賽呢,奴婢猜著,怕是想提醒皇帝,彆忘了他們家。”
謝見微合上請柬忍不住發笑,“你這話雖刻薄,但也是實話。”
“那小姐考慮好了嗎?咱們去不去啊?前頭小廝還等著奴婢回話呢。”
“你去回吧,我去。”
毓秀離開後,謝見微臉上的笑容才淡卻下去,她重新展開請柬讀了一遍,細細想虞國公府。
她和虞國公府唯一的交集,是之前虞國公世子邢昭誆騙小魚兒賭博,她拉著人教訓了一頓,應該是賭博的事牽扯到皇孫,所以虞國公府那兒什麼動靜也沒有。
可按理說邢昭的母親懷恪郡主也該是恨她的,竟然會給她發來請柬,當真是心胸廣闊忘了當年的事?
謝見微一笑置之,既然答應了會去,她自然不怕郡主刁難,亦如毓秀所說,她悶了五年多,該鬆一鬆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