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馬仙閣駛往第四劍山的途中,我一刻也沒有閒著,從前兩場鬥劍前的對話我便知道,南域七大劍派,皆有一份渠道能夠獲悉每場鬥劍的情報。
隨著我鬥劍場次的增加,我的手段也會不斷地暴露在七大劍派麵前。
我一直信奉一句話沒有無敵的修士,隻有無敵的殺手。
為何如此認為?
因為修士在明處,會被人研究,就算他的法力無邊,術法高絕,可一旦被人研究透了,便會有人找出相應的手段去陰他。
隻要這位修士還是個人,沒有邁出成“仙”的那一步,便不是無敵。
而殺手就不一樣了。
殺手在暗處,在刺殺前可以先研究目標,從功法上、性格上、生活上、愛好上……
目標人物的方方麵麵進行研究,直到找出他的弱點,然後潛伏在暗處,耐心等待,用自己最強的“劍”刺出致命一擊。
所以我認為,隻有殺手才會無敵。
但,被擺在明處的殺手,便不能稱之為“殺手”了,從棋盤上來講,是一枚“誘子”,存在的意義就是為最終局的勝利,奉獻出生命。
我不知道在三場比劍之後,會不會有人已經把我研究透了,然後製定出相應的手段,找出適合的“刺客”,在下一場,用克製的功法讓我大吃一驚、身首異處。
我不會賭他們沒有,隻會作最壞的打算,他們有!
所以,在第四場鬥劍前,我要增加自己的手段。
從法力上來講,我已經進無可進,除非現在就邁入金丹境。
但這樣並不現實。
不說還缺少結丹的外三藥,就算我結丹成功,那麼下一次的對手則會升格成“金丹劍修”,說不定還是那種金丹巔峰期的修士。
沒人會斥責對手不講武德,同一個大境界的修士並沒有無法跨越的鴻溝,無論是大小門派,還是不同世家,鬥法鬥劍同一境界都會一起比鬥。
你若是輸了,便是技不如人,沒什麼理由好講。
所以,增加法力的路子行不通。
至於神識,更非朝夕之功,想要爆炸性的增長,除非有大機緣在,短短幾個月想要飛躍,也不現實。
如此,還是得從劍道法術上入手。
我把《無名劍經》從儲物袋中取出,擺在密室的案幾上,一頁頁,翻了又翻,看了又看,在那一行行經文之間,是母親用細筆書寫的娟秀小楷的注釋,水火不侵的書頁上,其字跡已經淡薄。
我研墨執筆,又把那些小楷細細描了一遍,沉思良久,才把書冊收了回去。
讀了一遍經文,描了一遍注釋,入腦入心。
案幾上的香爐檀香浮動,似幻似真,不知怎麼,突然想起被虛空寶劍劃中我左肩的那一劍,那處傷口仍火辣辣的疼,好像歐陽宴贈我的、百試百靈的“白骨生肉膏”不怎麼管用。
我鬆開衣袍,凝視著左肩的那處傷口,隻見那道筆直的血痕仍淤著血,未有結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