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你可來了!我們都快被女妖精給燒死了!”二娃和七娃兩個人連滾帶爬地跑過來,一人抱著我一條腿,朝我衣袍上抹眼淚。
我拍了拍兩個小家夥的腦袋,道“你們兩個也辛苦了!”
“哇!”兩個小娃哭得更傷心了。
歐陽宴“嗬嗬”笑道“不辛苦,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心願……辛苦的是你啊!”
“流光靈寶劍快要煉好了,不過孟家的這場襲擊來得還是有點早,一些寶材我還未備齊,不過還好,這裡有……”
他看了眼二娃和七娃,道“你們兩個抱著你們的五個兄弟,一起跳進爐子裡吧!”
“宴爺爺!”二娃和七娃淚汪汪地望著自己的造物主,滿是不舍。
“唉!”歐陽宴亦是老淚縱橫,他沒有子女,一輩子就跟這些冷冰冰的寶器相伴,這些等同於他的“孩子”。
他拂去眼淚,擺擺手“你們去吧,彆讓我自己動手。”
二娃和七娃又看了我一眼,兩人走到已經變回葫蘆的五個兄弟麵前,二娃抱起大娃、三娃、四娃;七娃兩手分彆抓著五娃和六娃。
七個葫蘆娃最後淚汪汪地望了我和歐陽宴一眼,齊聲說道
“再見了,宴爺爺!”
“再見了,許仙!”
說完一起跳進了熊熊燃燒的爐火中。
“啊!”
爐子裡傳來了七個小娃娃們的慘叫,歐陽宴流著淚水,不斷掐訣念法,操控著爐中的火勢和寶材之間的融合。
葫蘆娃們的聲音逐漸消失了,爐子裡的烈火卻越燒越旺,眼看就要把煉器寶爐的爐蓋給燒穿。
歐陽宴回頭望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道“許仙,我也要走了……”
“我期望有一天,你能提著孟十三代的人頭來到這裡,把他的腦袋扔進這個火爐子裡。”
“歐陽宴……”我抬起手,想說什麼。
他卻不讓我繼續說下去,轉身,毅然決然地跳進了火爐中——
“爹!娘!我來了!”
“你們的血不會白流的!”
“許仙會為我們歐陽家報仇的!”
爐子裡響起了歐陽宴撕心裂肺的吼叫聲,猛火灼燒著他苦修了近五百年的法軀,衣袍與血肉在火光中枯萎著翻卷,他銷瘦的麵容一點點地在烈焰中熔化,唯有一雙炭火般的眸子,越燒越亮。
“許仙,剩下的事都交給你了……”
一具骷髏在熔岩般的煉獄中綻放出最後的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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