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知氣定神閒,絲毫沒把那些奴隸放在眼裡。
不多時,小奴隸跟著賈鳩過來。
他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顧玄知沉聲道。
小奴隸不敢隱瞞,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顧玄知聽完,微微蹙眉:“你叫什麼名字,你的父母呢?”
“我叫鄭秋,父母在流放的路上死了,隻有我一個人。若不是族兄護著我,我早就餓死了。”鄭秋也是流放過來的,是被連累的。
他們一族出了個貪官,貪官被斬首,他們全部流放。
“你族兄呢?”顧玄知問。
小奴隸說:“我族兄被他們搶了饅頭,還被打得起不來,躲在雪洞裡呢。我出來找吃的,恰好聽到了他們的話。”
顧玄知看著瘦得好像一個十歲孩童的小奴隸,沉聲吩咐:“賈鳩,你帶著他過去,把他堂兄帶過來,不要讓其他人發現。”
“遵命。”
賈鳩帶著鄭秋離開。
謝清和欲言又止,隻聽顧玄知命令道:“三郎,你帶著舅母他們先行離開。賈爾,你帶十個人護送他們。”
“殿下,那你怎麼辦?”謝清和很擔心顧玄知的安危。
“我自有辦法,你先帶人離開。隻有舅母你們都離開,我才能無後顧之憂。”顧玄知看著謝清和,道,“三郎,你帶著謝氏族人,一路向東,不要停。”
謝清和眼睛通紅:“殿下,你要保重!”
“我不會有事的。”
他還要帶著他們所有人殺回去。
謝氏族人都已經準備好了。
就連謝老夫人都站在人群中,她望著顧玄知,眼眶發熱。
顧玄知走到謝老夫人麵前,溫和道:“祖母勿憂。玄知不會以身犯險。這一路上,還要勞煩您給三郎拿主意,選一個好點的地方,咱們好休養生息。”
謝老夫人哪裡不知道顧玄知這是安慰自己。
她不能拖顧玄知的後腿:“我們在前麵等你。”
“好。”
顧玄知聲音微啞。
他目送謝氏族人離開。
看著躁動不安,像一頭狼一樣,盯著那十袋米的奴隸們,顧玄知眼神極為冰冷。
謝氏族人和奴隸們吃的是粥,他的侍衛們吃的可是米飯。
逃命這一路,吃的也是優先給侍衛們先吃。
彆說隻有五百左右的奴隸,就算是一千奴隸,都不是他這幾十名侍衛的對手。
陳四起盯著那一堆拆下來的蒙古包,心裡都是怒火。
他鼓動那些奴隸們:“你們看到了沒?他讓他們的族人什麼都不帶,還先走。卻讓我們出力,拖著這些東西走。他和那些官兵沒有任何區彆,根本沒把我們當人看!”
“對,所以我們要反抗!要殺光了他們,搶走所有的糧食,所有的被子和蒙古包。我們不會餓死,也不會凍死!”陶金發也低吼道。
不少奴隸表情茫然。
有些奴隸看似麻木,眼底全都是恨意。
他們氣勢洶洶,恨不得手撕顧玄知他們燉了吃。
賈易走到顧玄知身後,拱手恭敬道:“殿下,所有的蒙古包都拆好了。”
顧玄知聞言微微頷首。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打開一個紙箱,把信放進去。又把另外一封疊好的信,擺在上麵。
奴隸們不明所以,隻看到顧玄知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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