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天她主要是來看顧十五比劍來的,不是來看這個女人跳腳的。
這地方環境挺優雅的,比劍正好。
但比劍的時候有這麼一個人呱噪,就有點心煩。
晉儼華左邊半邊臉迅速的有點腫了。
但她還是自己給自己的勇氣。
她反應了過來,看著陰十娘咆哮道:“是不是你打的我,你竟然敢打我!你什麼人,你敢不敢告訴我?”
啪!
她才剛喊完,眼前又是一花。
她的右邊半邊臉也火辣辣的疼,滿口的血腥味更濃了。
這一巴掌似乎比方才的一巴掌要重些,她腦瓜裡麵好像有很多蜜蜂在嗡嗡的響。
隔了好一會她才回過神來。
她依舊沒有證據。
她還是沒有看清。
她眼前的陰十娘還在顧留白和裴雲蕖的身後嗑瓜子。
裴雲華渾身都有些僵硬。
她不比晉儼華,她修行還是比較勤勉的,而且平日裡也會和那些劍師劍鬥。
但她真的從未想過,有人的出手能夠那麼快。
她也看不清對方的出手。
晉儼華還想罵,但她看東西突然變得有些困難了。
臉腫得她眼睛都仿佛被蜜蜂蟄了一樣,腫得變成了一條線。
“來了!”
“白供奉他們來了。”
但最為關鍵的原因是,她等的人終於來了一些。
“來的好!”
裴雲蕖笑了。
她就知道這個人會來。
白玉燼,長風書院的修行者。
長風書院是儒家學府,但這些年大多數在裡麵能夠悟氣修道的修行者,出了書院之後都是頭也不回的去了邊軍獲取功名。
可想而知,這些年大唐武人對於這些文人的傾軋到了何種程度。
出身尋常,又有些資質的文人,想要在大唐獲得安身立命之所,過個不錯的小日子,都不得不拿起刀兵去爭奪些戰功。
白玉燼是長風書院之中的佼佼者,從邊軍得了些功名回來之後,便成了裴氏的供奉。
長風書院已經被很多儒家書院看成是儒家之恥,而白玉燼更是將牆頭草的做派貫徹得徹底。
他一成為裴氏的供奉,就立馬成了這二夫人的走狗。
平日裡晉儼華隻要有差遣,他總是儘心儘力。
不過這人也是裴氏的那些個供奉裡頭,最有本事的幾個之一。
她早就和顧十五說過了,隻要顧十五能夠勝過這白玉燼,那麼滄浪劍宗有一大半的劍師就肯定不是顧十五的對手。
白玉燼真的是全速趕來。
他出現在凝香小築外麵的時候,身上還帶著真氣輝光的繚繞。
星星點點的真氣輝光,就像是一縷縷發光的白色雲錦,在他的身外往外飛逸。
這是一名四十餘歲的儒生。
穿著月白色的儒衫。
麵色白淨,還留著長須。
渾身上下收拾得十分乾淨。
裴府裡頭上上下下的人,做事還都是照著軍隊的做派,很有效率,他來時,先前徐恨水被斬手留下的血跡都衝刷乾淨了,徐恨水也早已被送出府去找人治療。
所以白玉燼來的時候,都不知道徐恨水這樣一名七品已經敗在了顧留白的手裡。
陰十娘和藍玉鳳看上去又像是兩名不相乾的婦人,他的目光很自然的就落在了顧留白的身上。
接著他又看到晉儼華的臉腫得像豬頭。
“你竟然敢打夫人!”
他瞬間頭皮發麻,隻覺得自己這次還是來得太慢。
“我可沒打她,她那麼凶,我哪敢打她,我看著她都害怕。”顧留白笑道。
“對,她是挺凶的。”
白玉燼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心有同感。
但瞬間就覺得不對,“你這瞎說什麼呢!”
顧留白笑道,“我聽說你的寒螭劍可是長安排得上號的名劍啊。”
白玉燼頓時傲然一笑,“你這廝倒也聽過寒螭劍。”
顧留白笑道:“在你手上浪費了。”
白玉燼一怔,麵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你說什麼?”
“我說你留著這柄劍沒太大用處。”顧留白點了點身旁的裴雲蕖,“給她比較合適。”
裴雲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這指定合適。”
晉儼華突然怒了,“你這惡毒的小蹄子,還學我惡心我!”
“??”裴雲蕖一個呼吸之後才反應過來,是因為自己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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