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州。”趙屹川神色憤詫的喊他。
“喊他做什麼,人家高高在上的許公子哪裡有時間理我們泥腿子,老子真他媽的瞎了眼,把這種人當成兄弟。”賀霖冷笑了兩聲。
他有錢,有權,有無數人蜂擁而上獻給他自己的真心,血淋淋跳動的心臟隻是他閒來無事的趣味戲,他腳下的路平整到看不見一粒沙子,因為有人會替他掃清一切障礙。
他是許家的繼承人,是圈子裡的太子爺,唯獨不是316那個和他們擼串喝酒的許州。
許州也聽見了他們的聲音,隻是上車的動作微微頓了頓,然後朝著許老爺子的位置去。
老爺子看著他臉上的傷有些不滿,但也沒有多說些什麼,而是把許州介紹給了周圍那一群滿頭白發的老者。
幾人簡單的聊過幾句後,許州就走到了一旁,其他稍微年輕一點的人見狀,也笑嗬嗬的走過去結交。
許州神色淡淡“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他的背影透著幾分蕭瑟,那被鏡片劃傷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可是許州卻覺得渾身越來越冷,心口的那一道裂縫越來越大,將他所有的生機都要流逝乾淨。
這個世界很荒唐,很多人走在看似光明的大道上,身側卻全是刺人的荊棘,一路進行一路血。
“蘇鶴,我???!”
回到房間的長卿這才打開手機,就看到有著一個未接電話,是陸子銘打過來的,還有著一條兩三秒的語音,聽著那語音,長卿原本正在解紐扣的手頓了頓。
這陸子銘想說些什麼?
她隨手將電話撥了過去,沒有人接。
以往打電話過去也經常沒人接,可陸子銘從未有說話說了一半的情況出現過,長卿坐在床邊垂眸,反複的聽著那三秒的語音。
“蘇鶴,我…”
語音不像陸子銘平時那般中氣十足,透著幾分的虛弱。
長卿薄唇微微的抿起,握著手機的手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輕聲自語“陸子銘,我棋差一招,如今我隻等著你站在頂峰,為你鼓掌。”
“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這時候,趙屹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蘇鶴,咱們該啟程回國了。”
等長卿出來的時候,老師和趙屹川提著行李箱站在電梯門口等著她,與來時的意氣風發不同,兩人的神色很疲憊,神色萎靡不振的看著她。
在看到長卿的時候,他們神色皆是一震。
她的臉色很白,是一種沒有任何血色的慘白,柔軟的額發懶懶散散的落在了眉間,以往那藏星般的眼眸淡淡的,好似沉墨染了宣紙,將她與個人劃出了一道天譴的距離。
賀霖已經提前下去了,而等在這裡的老師和趙屹川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滿目擔憂的看著長卿。
回去的途中長卿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手一直拿著手機,時不時的要看上一看,一旦來了什麼消息,她總是第一時間點開看是不是陸子銘發過來的。
終於,老師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