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她的安危,也翻身上馬,尾隨在後,保護她的安危。
途中,她有好幾次險些墜馬。他都已做好飛身撲救,給她當墊背的準備。
但所幸,她馬術不錯,平安抵達國公府。
可國公府的人罵她是克星,克死了李鈺,不準她入門。
王氏更是帶人對她進行辱罵毆打,他的心都在滴血,卻隻能遠遠地看著,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直到,她昏倒,他再也無法繼續忍耐,抬腳邁步。
李熠身上散發出的寒氣和威壓,令十五與初一二人忍不住顫抖,再也不敢繼續阻攔,但又恐盛怒的李熠掐死王氏,急忙跟上。
眼看著,李熠就要行到喻知微近前,斜刺裡突然衝來一人。
“娘子”,終於趕到的脆桃,像是一顆炮彈般將王氏等人撞開,護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喻知微。
“你們,想對我妹妹做什麼?”
隨脆桃而來的還有喻明彥,見倒地不起的喻知微衣衫破損,渾身是傷,額頭更是血流不止,沉穩的語氣中添了幾分怒氣,眸光銳利的看向王氏,“敢問夫人,我妹妹做了何事觸怒於你,將她打成這般模樣?”
“這個小賤人,克死了我的鈺兒,她就是一個克夫的喪門星,該死的克星”,失子之痛令王氏徹底失去理智,陷入瘋狂。
薑嬤嬤卻十分冷靜,擔心喻明彥發現她們要毒死喻知微的事,忙謊稱道:“是喻娘子同我家鈺郎君感情至深,生死不渝。在得知鈺郎君沒了後要殉情,神誌不清的大鬨國公府,我等阻攔,發生拉扯。”
反正喻知微已經昏死過去,還不是憑她上下兩瓣嘴,隨便編排。
殉情?
喻明彥了解喻知微的性情,她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國公府這些人說的話,他一概不相信,看向周圍。
周圍的人,全是前來國公府吊孝的客人,自然不會打國公府的臉,全都裝聾作啞不做聲。
喻明彥聰穎博學,和喻知微一樣,思考問題時會往更深、更長遠處想。
他知道,事情不簡單,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將受傷的喻知微帶回去醫治。
“今日之事,我不會就這般算了。若我妹妹有任何不妥,我一定到國公府討要一個說法”,他俯身伸手,要將喻知微抱起,卻被王氏一把推開。
“誰都不許帶走這個克星,她得給我的鈺兒償命”,王氏把薑嬤嬤的謊言擊碎,猙獰醜陋的暴露出險惡意圖。
喻明彥黑沉下臉,聲音冰冷,“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可沒有任何一條國法家規要讓未婚妻給未婚夫殉葬的道理。難不成,國公府在王法之上,高過天?”
讀書人就是會扣高帽,喻明彥暗指國公府在皇權之上。
王氏心中恨極了喻知微,本就怒火滔天,如今又被喻知微的堂兄挑釁,雙眼赤紅的她,渾身透出一股要與敵人同歸於儘的狠勁兒,“我們國公府,還輪不到你個小吏置喙。我今個兒,就要這個克死鈺兒的喪門星給他陪葬。來人,將這個小賤人給我拖去靈堂。若有阻攔,亂棍打死。”
王氏一聲號令,披麻戴孝的下人立刻手持棍棒,圍攏上前。
脆桃是親眼見過王氏命人將春梅活活打死,一屍兩命,知其說到做到,嚇得渾身發抖,但仍死死護住喻知微。
喻明彥未想到,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國公府竟要無故將良民打殺,完全不將王法放在眼中,直氣得渾身發抖。
上一次,珍珠在喻府要搜家時,拿國公府壓迫他們。
當時的他,隻是個庶吉士,沒有能力同國公府的女史抗衡。
如今,他已升任編修,雖在國公府麵前不值一提,但也不是隨便說弄死就弄死的。
“天子腳下,國公府枉顧王法,是不將製定王法的陛下看在眼中。難不成,爾等有謀逆之心?”
喻明彥位卑言輕,對上國公府,毫無勝算,隻能借刀殺人,勢要將國公府頭上藐視皇權的帽子扣嚴實。
就算國公府權勢滔天,在景泰帝麵前,也隻是聽話待宰的羔羊。
今日,國公府若不肯放了他妹妹,他就拖國公府給他妹妹一同陪葬。
“你少拿王法皇權壓我,我今個兒就要她死,我看誰敢阻攔?”
王氏的整個腦袋中,隻剩下弄死喻知微這一個想法,不顧後果,不肯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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