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熠眨眼不見蹤影,喻知微被丟在房頂吹冷風!
她緊抿紅唇,磨了磨後槽牙!
他這是,怪她沒有信守承諾喚他名字,又叫他都護大人?
可她確實有些不習慣,難以喚出口!
今個兒算是又見識到李熠的另外一麵,睚眥必報!
以後誰再隻說李熠冷酷無情,她一定踢翻對方煮茶閒話的爐子,告訴他們李熠會以羞赧清純偽裝自己,還狡猾如狐,錙銖必較。
算了,她自己也能下去。
喻知微兒時淘氣更勝堂兄喻明彥,爬樹掏鳥,上房揭瓦的事情沒少乾!
隻是金盆洗手多年,站在高處往下望,難免眼前發暈,腿肚子哆嗦,手腳也變得不那麼麻利,好不容易扒住房簷將身體垂下去,但袖子被瓦礫勾住,無法鬆手,隻能似臘腸般掛在房簷下。
該死!
若不管不顧直接鬆手,帶下瓦礫,必然驚動屋內人。到時被逮個正著,必遭毒手!
可若一直掛著,早晚會被發現。且她的力氣恐也支撐不了多久!
已經感覺手臂無力的喻知微,額頭滲出一層薄汗。
在國公府內的調查,順利得令她感覺很快就能緝拿凶手,真相大白。
但今日出了國公府,來到這個小院,她先是險些被人發現,如今又掛在房簷下,真是諸般不如意,萬般不順利。
阿鈺之死還未查明,她可不甘就此放棄,腰部用力,想要重新爬上去。
結果隻聽“刺啦”一聲,衣袖撕裂,她整個人連同瓦礫,一同向下墜落。
完了,一切前功儘棄不說,她的一條小命休矣!
幻想中屁股落地的疼痛沒有襲來,喻知微掉進一個有力的臂彎中。
不知何時出現的李熠,竟單臂接住了她,另外一隻手還接住了落下的瓦片。
還不等她回過神來,李熠手臂猛地收緊,令她緊緊貼著他,然後一個縱身,跳出牆外,腳步不停,抱著她奔進旁邊的巷子中。
屋內,聽到動靜的李荃同白氏嚇了一跳,慌忙穿衣,推開房門。
空曠的小院,不見半個身影。
眉頭緊蹙的李荃,彎腰從地上拾起一方帕子。
剛才進門時,並未看到這方帕子,這是有人在門外偷聽。
完了,他們的醜事,被人發現了。
李荃看向白氏,未言語,表情十分難看。
白氏嚇得不輕,她與丈夫兒子偷腥,此事若被傳揚出去,一定會被浸豬籠!
但很快,她定下心來,“李郎,你說會不會是國公府的人?若是國公府的人,咱們接下來是要私奔,還是另做打算?”
李荃比白氏鎮定許多,衝馬車喚道:“長勝。”
聽到呼喚的長勝從車內跳出,屁顛顛小跑到二人麵前,笑問道:“郎君,是要熱水沐浴嗎?”
李荃黑沉下臉,“有人進了院子,你可有看到?”
“不可能,我一直待在院中,不曾見到人”,長勝堅定的搖頭否認。
“門口有人遺落了這方帕子,你還說沒有?”
李荃將帕子,丟到長勝身上。
接住帕子的長勝翻看後回道:“我的確未見到人,興許這帕子是被風從外麵吹進來的。”
並非沒有這種可能!
李荃同白氏方才在屋內,明明聽到房簷下有異常動靜,疑似有人偷聽!
可是為何長勝沒有看到人?
難道是有野貓,而這帕子,也真是被風吹進來的?
“我識得,這方帕子”,突然瞪大眼睛的白氏,猛地從長勝手中奪走帕子,反複查看後,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不由得渾身發抖,眼中泛起淚花,仰頭看著李荃,聲音因恐懼而哽咽,“李郎,咱們的事情,怕是被府裡人知道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