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卿站在書案前,一臉茫然的眨巴著眼睛。
蕭北乾似是心情大好,饒有興致的笑看著她:“不是要與本王合謀?說說看你想謀什麼?”
霍雲卿堪堪回神,頓了片刻才開口:“如今朝局動蕩,太子之位空懸,臣女願助殿下一臂之力。”
蕭北乾早有所料,卻還是被她這番大膽的言論驚了驚。
“霍雲卿,你可知此話何意!”
“臣女自然知曉,陛下視霍家為虎狼,諸位皇子則視霍家為登上寶座的天梯,而臣女便是替皇子們扶梯之人。”
蕭北乾默不作聲的盯著她,良久才涼涼開口:“你就不怕本王過河拆橋?”
霍雲卿迎上他的視線,緩緩搖了搖頭:“臣女既選了殿下,便要一條獨木橋走到黑。”
蕭北乾笑了:“霍姑娘竟有如此魄力,與本王說說,你欲如何助本王?”
“殿下可求娶臣女。”
蕭北乾聞言拍案而起:“胡鬨!”
霍雲卿愣住,他不願娶她?
“殿下……”
“唯此計不可為!”蕭北乾神情冷漠的打斷了她,語氣不耐道:“霍姑娘若真想與本王合謀,就不要自作主張,該如何做,待時機成熟,本王自會告知於你。”
霍雲卿突然自嘲一笑,她在乾什麼?自取其辱嗎?
她真想問一問蕭北乾,倘若無意於她,為何她被賜婚後,他要闖入她的閨房帶她私奔?又為何在得知她身陷險境時,千裡迢迢的回京赴死?
蕭北乾見她如此,藏在書案下的手掌隱忍克製的用力收攏。
“霍……”
“臣女明白了,今日臣女多有打擾,還望殿下恕罪,臣女先行告退了。”
霍雲卿不想再聽,她無地自容的垂著頭,說完便轉身離開。
蕭北乾麵露悵然之色,他僵著身子站了良久,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慌亂的彎腰,將一枚滾落在地的細長珠子拾了起來。
——
霍雲卿逃一般走出了辰王府,她步伐太急,以至於沒看到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了辰王府門口,不過她就算看到了,應該也不至於懷疑什麼,因為那是丞相大人的馬車。
大慶的丞相大人孟鳴舟,已逝皇後娘娘的兄長,蕭北乾唯一的舅父。
霍雲卿沒看到孟鳴舟,孟鳴舟卻沒有錯過那匆匆離去的身影,他頓足看了看,很快收回了視線,隱去了眸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書房內,蕭北乾親手為孟鳴舟斟了杯茶:“舅父今日造訪,可有要事相商?”
蕭北乾的書房一側擺有桌椅,二人一左一右的端坐著。
孟鳴舟端起茶盞品了品,意味不明的淡言:“陛下對你當真是上心。”
蕭北乾不作聲,等著他的下文。
孟鳴舟放下茶盞,側目看著他:“聽聞禦花園死了個宮女,王禦醫也至今還未歸家,很是巧合,此二人都在宮宴上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