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乾這一腳用足了力,趙佑興整個人往後摔去,重重的砸在身後的酒桌上,酒桌也被砸翻,桌上的茶水點心滾了一地。
趙佑興蜷縮著身體,捂著腹部痛到失聲。
“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在丞相府鬨事?來人,給本王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蕭北乾言語中儘顯不悅,但又不像是為了霍雲卿動怒,更像是因為趙佑興觸了丞相府的黴頭。
林夏一直跟在蕭北乾身後,立馬喊了丞相府的護衛過來,把趙佑興帶了下去。
趙佑興被帶走前,目光落在霍雲卿腳邊的那灘血上,鮮血沾濕了她的鞋麵,那麼多的血,她的傷該有多嚴重。
他沒有求饒,一聲不吭的被拖了出去。
“北乾,趙大人好歹是監察司十六禦史之一,對臣子動用私刑,是否不妥?”蕭璟丞邁步上前,語調溫和。
蕭北乾微微頷首:“還是皇兄想得周到,不過人已經帶下去了,臣弟親自下的令,便就這樣吧,二十大板也要不了他的命,權當是本王教他做人了。”
蕭璟丞笑了笑,不再多言,他看向霍雲卿的手,心頭閃過異樣的情緒,聲色稍顯急促的問:“孟姑娘,府醫多久能到?”
蕭北乾掃了他一眼,神色晦暗不明。
孟瑩安上前回話:“府醫應該很快就到。”
蕭璟丞微微頷首:“雲卿姑娘的傷在手臂,這裡人多眼雜,孟姑娘還是帶她去屋裡醫治吧。”
孟瑩安這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對對對,咱們去偏廳,雲卿妹妹,我扶著你。”
霍雲卿朝她笑了笑:“有勞瑩姐姐。”
孟瑩安扶著霍雲卿往偏廳的方向走,宋婉芝也跟了上去,霍惠然則留在原地,沒有要走的意思,端王還在這兒,她自是想留下的。
霍惠然不動聲色的朝蕭璟丞靠近,羞澀的喚他:“殿下……”
“惠然姑娘,本王不便在此多留,你照顧好自己。”蕭璟丞出言打斷了她,他明明溫潤的朝她笑著,她卻感受到了冷漠疏離。
蕭璟丞說完就帶著那些貴門公子離開了長廊,蕭北乾也走的乾脆。
霍惠然不安的目送蕭璟丞的背影,看到他們回了涼亭,她不免失落的收回了視線,卻突兀的聽到了幾道笑聲。
她循聲看去,隻見貴女們圍在一起,神色古怪的朝她看來。
她們不知在說些什麼,但那些帶著諷刺的目光讓她無地自容。
貴女們也不是傻的,豈能看不出來端王待霍雲卿不同,若非要說是看在霍惠然的麵子上,著實有些牽強,她們可都瞧見了,方才霍惠然想與端王親近一番,被端王婉拒了呢。
霍惠然今日盛裝打扮,本是為了炫耀她即將成為端王妃,可如今她卻如坐針氈,恨不得馬上離開。
——
霍雲卿的傷口血肉模糊,府醫看著直搖頭,說得回去取更多的傷藥來,宋婉芝眼眶通紅,埋怨的看著她。
“嫂嫂,雲卿知錯了。”
“你還知道錯?”宋婉芝豈能看不出來她的用意,無非是事已成定局,她也受了罪,不好讓她半途而廢才沒有開口製止,可她不知道她的傷勢竟這般嚴重,她遇刺那晚,霍懷修怕血腥驚了她,嚴令不準她去永樂居。
“嫂嫂不必擔心,我皮肉好,這點小傷不打緊的。”
“你還貧嘴。”宋婉芝歎了口氣,又忿忿道:“那戶部侍郎家的趙大人也太過分了,你還能跑了不成,怎狠心將你抓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