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乾的意思是想回去了。
永興帝歎了口氣,扶著他坐下,“那皇兒再休息片刻,時辰還早,緩一緩再回去。”
蕭北乾應了聲,他臉色蒼白的靠在太師椅上,痛苦的閉著眼睛。
永興帝安置好他,又忙去把窗戶關上了,怕他吹了風受寒。
蕭北乾沒在宮裡待太久,半個時辰後他從禦書房出來,永興帝給他安排了步輦,讓汪公公送他出宮。
雨還在下,林夏撐著油紙傘行在蕭北乾的左側,汪公公行在右側。
汪公公手中的油紙傘往蕭北乾的方向偏移了幾寸,像是生怕這綿綿細雨被風吹到蕭北乾身上。
“汪公公,肩上濕了。”
“老奴無礙。”汪公公臉上帶著笑,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多嘴說了句:“陛下對殿下當真上心,一看到您就把如妃娘娘給忘了。”
“如妃?”蕭北乾眉眼微動。
汪公公順勢回話:“如妃娘娘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今晨就來請過陛下,邀陛下一同用晚膳,陛下應了的,許是看到您高興,一時忘了此事。”
如妃的傷好了?這對他來說還真不算個好消息。
“原來如此。”蕭北乾沒有多說什麼,既沒有再問彆的,也沒有要感謝汪公公的意思,仿佛他們隻是在閒聊而已。
出了宮門,蕭北乾與汪公公道了彆,在林夏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馬車行在路上,騎馬行在一旁的林夏忍不住問:“殿下,汪公公為何突然說起如妃娘娘?”
林夏也不是個榆木腦袋,汪公公可是永興帝身邊的人,他能是愚蠢之輩?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要是弄不明白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能活到現在嗎?
所以汪公公是故意向他們透露如妃的近況。
林夏皺著眉:“殿下,要不要屬下派人查一查汪公公?”
“不必。”蕭北乾不做猶豫,慵懶的撂下兩個字。
“可是……”林夏還是不放心。
“你也知道他是故意的,想來他自己也清楚本王會料到,可他還是這麼做了,那行事坦蕩,本王又何必過多猜忌。”
林夏想了想,明白了他們家王爺的意思。
“王爺言之有理,是屬下愚昧了。”
林夏行事穩妥,對有關他的事情敏感了些實屬正常,蕭北乾又怎會怪他。
“殿下,那睿王和齊王那邊該如何應對?”
“派人盯著天牢那邊,莫要讓本王的皇兄死在天牢裡。”
林夏會意,恭聲應下:“屬下明白。”
極儘奢華的馬車行在長街上,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打著車身,發出錯落有致的聲響,蕭北乾緩緩閉上了眼睛,聽著下雨的聲音,腦中浮現了霍雲卿的身影,他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揚,露出不似以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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