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卿全程站在角落看戲,趙佑興他們則狼狽不堪的躲進監察司,把大門緊閉。
見狀門外的百姓更是氣憤,前來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得知事情原委後紛紛加入鬨事大軍。
朝堂之上,監察司被砸一事被報了上來,永興帝怒不可遏。
“豈有此理,他們是要造反不成!”
宋危適時站了出來,滿臉自責的說道:“陛下息怒,此案是臣有所疏忽,昨日一早,霍禦史就帶著那位叫沈高義的書生來監察司報案,因此案乃賊人暗中行惡,也不知該歸三司衙門管,還是監察司管,臣就把事情壓了下來,想著今日早朝再稟告陛下,沒想到那沈高義如此著急,竟大鬨監察司。”
永興帝冷哼道:“究竟是他等不及還是受人挑唆?他一介平民,若沒有人撐腰,怎敢到監察司鬨事?”
霍萬鴻眉眼微動,聽出來永興帝這是在點他,他也不裝糊塗,也站了出來。
“陛下,沈高義此人昨日抵達京都,臣也聽說了此事,念在那位受害的客棧掌櫃曾關照過臣的女兒雲卿,故將他留在府中,雖說如此,但臣從未插手此案,也絕無為他撐腰之舉。”
永興帝冷眸掃過去,陰沉沉道:“朕有說是你們霍家在為他撐腰嗎?你這麼著急多號入座乾嘛?”
“回稟陛下,臣也是不想讓陛下誤會。”
“朕沒有誤會,你沒有,不代表你那女兒也沒有,霍雲卿向來膽大妄為,這件事情既然和她有關,她必定參與其中。”
孟鳴舟適時上前,高聲道:“陛下,此案頗為蹊蹺,那沈高義不是說,客棧掌櫃之所以被擄走折磨,是惡徒在打聽霍姑娘的事情,霍姑娘前往臨山城是與監察司右禦史楚峰同行,此事在場的諸位都知道,又會是誰非要質疑是否另有他人呢?”
睿王蕭時安環顧一圈,跨步而出,“父皇,兒臣以為此案必須交由監察司嚴查,也好還皇兄一個清白。”
永興帝皺眉:“此案與你皇兄何乾?你說得又是哪位皇兄?”
不等蕭時安回話,宋危便主動交代:“陛下,那位掌櫃寫給霍禦史的信臣看過,擄走他的惡徒問過他與霍禦史同行的人是否為辰王殿下。”
蕭時安立馬接茬:“如此說來此案必定與七皇兄無關,畢竟七皇兄有沒有跟霍姑娘去臨山城他自己清楚,且兒臣所指也並非七皇兄,前往臨山城的救災的是端王。”
言下之意,他說的是蕭璟丞。
永興帝眉頭緊皺,心中煩躁不已。
早知道就應該讓他們把人殺了,如此一來他就沒辦法寫信通知霍雲卿,也就沒那麼多事情了。
留他一條性命,是因為臨山城最近事多,若是鬨出人命會很麻煩,可眼下這麻煩都找到他頭上來了!
“諸位愛卿以為,此事該如何解決?”
孟鳴舟高聲道:“陛下,睿王殿下所言有理,臨山城的人出事,嫌疑最大的便是端王殿下,若不能將此案查明,端王殿下恐名聲受累。”
永興帝眯了眯眼睛:“丞相都說此案端王嫌疑最大,那為何還要還他清白?興許此事就是他所為。”
孟鳴舟氣定神閒的回話:“陛下,臣以為此案定與端王殿下無關,端王殿下如今還在府中養傷,又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生事端,且與霍姑娘同行的人是誰,端王殿下在臨山城可是親眼見過的。”
霍萬鴻附和道:“陛下,臣也以為此案與端王殿下無關,隻怕是有人故意陷害,還請陛下務必查明此案。”
宋危恭聲道:“陛下,既然此案涉及到端王殿下,監察司願為陛下分憂。”
永興帝氣得鼻子都快歪了,他咬牙切齒的掃了一圈,卻見群臣紛紛上前請旨,勢要嚴查此案,他彆無選擇,隻能把案子交給監察司。
——
端王府。
蕭璟丞趴在榻上,霍惠然在旁伺候,李誌威剛把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彙報,蕭璟丞聽得眉頭緊皺。
霍惠然坐在床榻邊,笑著安撫:“殿下,陛下到底還是心疼您的,要不然也不會命監察司嚴查此案,且朝中大臣擁護殿下也比比皆是,殿下儘可安心。”
“安心?”蕭璟丞難掩不滿:“惠然,你看事未免太過淺薄,此案並非本王所為,那麼除了本王之外,也就剩下睿王和父皇在意此事了,睿王敢當著父皇的麵讓父皇嚴查,說明此案與他無關。”
霍惠然聞言倒抽一口涼氣,“殿下,您的意思是?”
“這就是為什麼監察司昨日接到報案,卻要等到今日那沈高義鬨上門去才上報父皇。”
蕭璟丞忍不住想,如果是霍雲卿,她定能窺探到其中真相,不會像霍惠然這般蠢笨無知。
霍惠然麵露慌色:“殿下,那現在該怎麼辦?這案子不可能查到陛下頭上,豈不是要找個人背下這案子?”
蕭璟丞冷笑:“現在你知道那些大臣為何都為本王說話了吧?明麵上他們是在幫襯本王,實際上他們是在告訴父皇,本王是背下這罪名的最佳人選!”
“殿下,那該如何是好啊?”
蕭璟丞煩躁不已,霍惠然什麼都幫不了他,出了事情隻會問他該怎麼辦,如此愚笨之人,真的是當初那個敢在寒冬臘月跳下池塘救下他的人嗎?
“殿下?”
蕭璟丞皺著眉歎了口氣:“此事你不用費心,本王自會處理。”
霍惠然聞言聲色哽咽,一臉委屈的說道:“殿下,是惠然無用,幫不上忙,還要殿下安慰惠然,惠然何其有幸,能與殿下長相廝守。”她說話間握住了蕭璟丞的手。
蕭璟丞下意識的把手抽了出來,意識到此舉不妥,又敷衍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隨口安撫:“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待你好是應該的。”
霍惠然臉色微變,咬了咬唇小聲問:“殿下對惠然好,隻是因為惠然救過您嗎?”
蕭璟丞懶得說些虛情假意的情話,輕描淡寫的撂下一句:“惠然,你彆多想。”
霍惠然委屈的低垂著頭,隱下眼底深處的慌亂與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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