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確實是將愚者牌以正的角度啟用的,難道角度的問題,也就是正逆位的問題,也有什麼說法嗎......
節製沉默了,有時候沉默,代表著肯定的答案。
世界當然知道節製是正位啟用愚者的,讓積極向上的力量去對抗屬於正派的主角團,不可取,他們可能相互吸引。
顯然,節製就在這上麵吃了虧,愚者即使一開始是按照節製的目標行事,最終也會折服於主角團的某種特質之上。
逆位愚者牌不排除也有這種可能,但如果節製一開始就是以正位召喚的愚者,那這種可能性會被大大增加。
“試想,你用一份積極的、向上的力量去對抗他們,得到的結果,大概率會是失敗的吧?”
世界看向陷入思索的節製,他覺得節製是完全不會被一時的憤怒壓垮的,在愚者上的失敗隻會讓他爭勝心更加強烈。
也許,節製對於他自己的了解,遠沒有給他帶來自由與重生的他,對他了解得透徹。
節製此刻已經冷靜下來,雖然對世界有些不滿,但他對於這位他第一眼看到的人——也就是世界,有種莫名其妙的信任。
而且通過世界所說的,他好像是真的錯誤地使用了力量牌,才導致了愚者的背叛,某種意義上來說,世界一開始所說的,並沒錯。
思及此,他抬眸看向世界手裡的愚者牌,那張牌是由世界的力量構成的,他絲毫感受不到來自愚者的氣息。
愚者牌,在這個世界上,是真正的消失了。
看節製已經恢複正常,世界微微一笑,手裡的牌仿佛有了自主意識般,倒了過來。
節製看去,畫麵中的愚者頭部朝下,雙腳依舊停留在山崖之上,而他身側的小白狗也是如此,畫麵好像定格在了愚者即將摔下懸崖那刻,權杖以及包袱也要隨著愚者一同墜落。
這個角度,愚者似乎並沒有聽到小白狗的警示,依舊沒有止步,繼續上前,結果就是,他和他的狗陷入摔落山崖,粉身碎骨的風險之中。
“這...換一個角度,得到的信息不一樣了,如果正位的愚者是懸崖勒馬的話,那麼逆位就是已經步入險境中了。”
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解讀。
這讓節製不禁想到,那隻白狗在最後要將主角團全部消滅的時候,卻忽然改變了攻擊對象,將爪子伸向了他。
再加上愚者對於它的重視,難道是它的改變導致了愚者跟著改變了想法,做出了那樣的決定嗎?
畫麵中的狗是愚者的警示者,如果它的警示生效,那麼,目視前方的愚者嘗試低下頭去,將目光放至腳下,那麼也就能發現腳下的懸崖了。
世界點頭,給與肯定:“不錯,塔羅牌的逆位一般代表著力量與情感的衰弱或者過度,所謂物極必反,正如你從牌麵中看到的那樣,愚者步入險境,一般是消極的、向下的情感與力量。”
“不過這隻是單純的塔羅牌解讀,有些玄學成分,不見得準確,可以肯定的是,逆位啟用塔羅牌,對於我們會更有利。”
世界認真地分析著,他最後用了“我們”二字,來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他是站在節製這邊的。
這讓節製心裡好受不少,看來世界也並非什麼都沒做,塔羅牌的這個關鍵的正逆位信息,沒有世界的提醒,他可能會直接忽略。
甚至不是在世界的指引下仔細觀察了塔羅牌麵,他也不會看到那麼多。
隻是,這個信息,世界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他呢?而且他手裡的力量牌,是世界給他的,世界應該很清楚它們的使用規則。
似乎是察覺到節製的疑惑,世界又歎息一聲,緩緩道:“節製,我以為你會發現的,細致的觀察是每個人不可缺少的能力,它可以讓你規避未知的風險,不要被目標遮蔽了雙眼,它隻能是你前行的動力,而不是全部。”
“我希望你明白,很少有人是能輕易實現目標的,打敗主角團也是,他們與我們對立,又相互促進,就像是光明與黑暗,有光亮的地方,也會有陰影,此消彼長,生生不息。”
“在這個世界上,白天,光不會照亮每個陰暗角落,夜晚,黑暗不會完全吞噬星月與燈火的光輝,你和主角團,並不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也許,你可以在為他們製造困境的同時,嘗試著去了解他們。”
“你懂嗎?節製?”世界目光灼灼,將視線落在節製身上。
但很快,他就失望了,他從節製臉上看到了茫然與不解。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勝利不是乾淨利落地消滅與摧毀,那這種勝利,就和過家家一樣,有什麼意義呢?”
“斬草除根,才是長久之計啊。”
他實在想不到,如何在保持對立的同時,正反雙方,同時存在,他放過了主角團,主角團也不見得會放過他。
“也許你以後會明白的。”世界眸光微閃,“現在你手中的底牌還有很多不是嗎?既然這樣,那就嘗試利用它們,來實現你的目標吧。”
這話讓節製下意識摸向口袋裡的力量牌,這次來到世界這裡,還是很有價值的,至少他得知了牌的具體使用方式。
同時,也讓他認識到了自己的一些不足,比如,他的眼裡隻有主角團,而忽視了自己手中的力量牌,每張牌的牌麵都是不同的,而他卻將它們統一視作一股力量。
有時候,牌麵也會帶來些許啟發。
可能,世界有無法出手的理由,可能,世界是想提升他的能力。
但讓節製必須承認的是,這次的世界雖然鬼話占了百分之六十,其餘的百分之四十,還是對他有切實的作用的。
思及此,節製朝世界又行了一禮。
“那麼,世界大人,我先離開了。”
“雖然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但我會儘量按照您說的去嘗試,非常感謝您的解惑。”
最後一句話純屬是對世界有關光與暗的長篇大論的敷衍,雖然他不把這些話放在身上,但該有的,對世界的肯定還是要有的。
節製的話音剛落,就消失了身形。
他的計劃還在繼續,就不在世界這裡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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