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吊人有些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裹挾著“世界”力量的一拳不可謂不狠,讓他久違地,感受到了切實的疼痛。
但...力量未耗儘之前,他不會在這個世界逝去。
所以,即便他此刻軀體承受重創,這種傷害於他而言,並不致命。
隻是疼痛...隻是疼痛而已。
隻是...這就是來自“世界”的力量嗎?
青年的頭,無力地垂了下去。
漫長的時光中,他很少見到過“世界”出手,倒是幾次目睹過節製動用“世界”的力量,忠實地貫徹“世界”的命令。
他曾以為那樣磅礴的紫色不會有用在自己身上的一天,但沒想到,隨著節製的易位,這一天,來得這樣快。
新一任的節製帶著一種初出茅廬的青澀與張狂,每每聽女祭司的描述,他總會借著那張曾經相當熟悉的臉,想到一位...據說於“戀人”手下,死得慘烈的...故人。
也許“故人”一詞用得並不恰當,也許這個詞語並非會被那位已逝者承認,更何況,他們根本尚未謀麵。
那位已逝者甚至不知道有“倒吊人”存在。
但他仍要稱之為“故人”。
“戀人”的雷霆手段他在成為力量牌力量繼承者時就有所耳聞,那是一位...不把除“世界”外任何事物,甚至是他自己都不放在眼裡的存在。
某種意義上說,相比於於無限時光中,變得愈發沉默、甚至最後選擇背叛的節製,“戀人”對於“世界”的忠誠,也許更加虔誠。
隻是他太瘋狂了,甚至瘋狂到有些...變態...雖然也許,他的初衷都是為了“世界”。
但很不幸的是,在“戀人”與“節製”的角逐中,後者總是在“世界”那裡,占據話語權。
如果不是“節製”背叛、傷害“世界”一事已經被坐實,也許“戀人”的翻身,並不會來得那麼早。
因為即便他作為風暴中心的邊緣力量繼承者,也看得出,“節製”深受“世界”信任。
並且這份信任——除了赤裸裸的背叛和切實的傷害,很難被動搖。
但任誰也沒想到,這唯一的自毀之機,卻被“節製”切切實實地抓住了。
又一拳,將要重重揮向倒吊人,隻是這一拳,正對著他垂下的臉頰。
“倒吊人!”
千鈞一發之際,帶著藍色耳機的少年憑空出現,擋在他的身前。
他張開雙臂,麵露忐忑,卻又帶著些許凝重。
那是絕對的保護的姿態。
倒吊人望著那個背影,雙眸之中,閃過片刻恍惚。
這樣的場景,明明很是陌生,但卻讓他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熟悉感。
怎麼...怎麼會這樣?
裹挾著些許世界力量的一拳,迅速洞穿藍釋的胸口,繼而實實在在地打到倒吊人身上。
在藍釋胸口被洞穿的瞬間,他似乎還未想明白發生了什麼,甚至麵上的表情還未變化,便轟然倒地,繼而粉碎不見。
而倒吊人則是感受到著兩拳之後,他的力量在迅速被抵消,本來動用力量為“禁忌品”添加毀滅條件,就已經消耗了他一部分力量,而現在,兩拳下去,他感覺他現存的力量,已經所剩無幾。
一拳,隻要再有一拳,他將從這個還未完全熟悉的世界...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