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信宗。
綠裙少女被眼鏡少年一路拉著狂奔,兩人之間,除了因為奔跑帶來的急促而粗重的喘息外,還有著再明顯不過的慌亂。
“安詡,我們該怎麼辦?”
“前麵...前麵似乎是懸崖了!”
安詡的手被身後人拉住,這才發現,因為急於逃竄,此時此刻,兩人已經來到了懸崖邊上。
腳下一動,便有幾顆大小不一的小石子滾落下去,不曾帶來半分回響。
安詡的神色,愈發凝重。
一味的逃竄並非是個萬全之策,他很明白這點,但——新任節製不同於以往,他有著玩家難以對抗的實力,正麵對抗,幾乎看不到勝算。
更何況——現在的節製,因為“皇後”這個人物的出現,愈發強勢了。
“我們...我們該怎麼辦...小白根本拖不了那兩個家夥太長時間,而且...而且它為了幫我們,幾次下來,傷勢已經不輕了。”
“真不知道,這次過後,我還能不能看到活著的小白......”
初見小白狗是它那可可愛愛的樣子一直在夏小彤腦海中不斷回想,但越是回想,她就越是止不住地...難過。
“塔羅牌中走出的存在,除了節製外,不應該都是幫著我們玩家的嗎?為什麼‘皇後’這麼例外...不,不該是這樣的。”
“愚者帶給了我豐富的經驗值以及小白,魔術師為我抵擋了幽冥狼的全力一擊,他們...他們都是對我們充滿善意的,為什麼‘皇後’會幫助這個節製......”
夏小彤低聲自語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她隻是覺得,事情本不該這樣發展,塔羅牌中走出的存在,除了節製外,本都不該助紂為虐。
但這幾天,在信宗領域,‘皇後’和‘節製’的圍追堵截,讓她覺得某些似乎已經很久遠的記憶,再度複蘇了。
她以為,自從那個鬥篷怪消失、不再出現後,這場有關貓追老鼠的針對性遊戲,也早已了結。
但現在,似曾相識的感覺,又再度回歸。
“要是現在時汜出現就好了,就算他不會出現,隨便來個稍微弱點的高玩也行啊......”
這種時刻,夏小彤忍不住想起,初來信宗時,突然出現的白發少年,以神之又神的一箭,將“節製”打跑了的情景。
她此刻無比希望情景複現,但理智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
“小彤,現在想這些沒什麼用處,這種時候,與其依靠他人,還是想想事情有沒有回轉之機。”
安詡喘了兩口氣,他扶了扶鼻梁上銀白色的眼鏡,大腦內飛速思索。
但下一刻,兩道矮小身影,憑空出現。
當兩者站定,夏小彤的麵上當即閃過恐懼,而安詡,則是下意識挺身而出,擋在綠裙少女身前。
“逃啊?怎麼不逃了?你們兩個,不是很能逃嗎?”
“皇後”咯咯一笑,下一瞬,便來到了安詡身後、夏小彤的身側,一把抓住她的領口。
夏小彤大叫一聲,花顏失色。
矮個子正太雙手環胸,此刻,尚顯稚嫩的麵容之上,難掩興奮。
“你們——誰都跑不掉。”
他盯著眼鏡少年,一字一頓道。
“就憑一隻紙老虎般的狗也想阻攔我?在‘世界’的力量麵前,所有的力量,所有的力量都會選擇臣服!”
“如果有第二個選擇,那麼,最終的結果,都將會是——毀滅。”
輕描淡寫吐出最後兩個字眼,‘皇後’和‘節製’共同發力,而與此同時,因為絕對禁錮,夏小彤和安詡的思維被迫中斷,眼神也變得呆滯起來。
簡直是...毫無反抗之力。
“溪”一雙手分彆揪住兩者衣領,與“皇後”對視一眼,四人緩緩消失了身形。
而在幾人離開之後,這個尚無玩家問津的角落,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緩緩顯形。
紫衣青年手執一株淡紫色的風信子,在鼻尖嗅著。
而他的身側,一襲純白衣裙的少女,抬頭看向青年。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