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甜甜地叫了聲。
青年並未半閉著眼睛,並未答話。
“你說的,最有可能通過信宗考驗的玩家已經被抓走了,那我們...是不是又可以存在很久啦?”
少女唇角一彎,麵上天真無邪,隻是一雙眼睛裡,卻閃爍著深沉的光澤。
“會嗎?我不知道。”
青年搖搖頭,“不過,念念,總會有一天,我們會成為過去式,我們...會逝去。”
“在這個世界,我們也許無法苟延殘喘太久...即便...我們為了現在的局麵,已經付出了很多。”
“很多我們不想失去的,都不可避免又無可奈何地失去了。”
“比如我們信宗的弟子,比如我們的誠信,又比如...我們的交心。”
少女眨了眨眼睛,對此不以為然:“那又怎麼樣呢?如果我們想在一起更久,那些弟子,那些長老,甚至是宗主,就該死掉。”
“接下來,隻要我們不放棄彼此,得到阿巧,取到她的心尖血,我們就可以獲得更長久的生命與青春。”
“那可是藥宗窮儘一宗造就的大補之物,我們...一定要得到她!”
少女目光堅定地說著,潔白長袖下的拳頭,也微微攥了起來。
個高的青年輕輕拿開輕嗅著的紫色風信子,低垂著眼,掃了一眼身旁的那抹白色,未曾言語。
緩緩垂下的睫翼,遮去了眼底的暗芒。
“念念,他們來了,我們的盟主以及...那隻狼。”
許久,青年睜開眼睛,看向身側的少女,吐露出來這麼一句話。
“該帶給他們什麼標簽呢?”
少女微微一笑,下一刻,指尖微勾。
“既然哥哥為那個家夥貼上了狼的標簽,那麼,這隻羊的標簽,我看,就獻給我們的盟主大人吧。”
“按照食物鏈,狼可是要吃掉羊的。”
“但那隻狼的真實實力,也許能瞞住其餘的人,卻瞞不過我們的眼睛,他也不過...是紙老虎而已。”
“但盟主的實力...即便是我們,也是無法抗衡的。”
紫衣青年垂眸看向少女:“念念,你是想......”
“不錯,哥哥,我不想像你一樣,將賭注壓在虛無縹緲的情感之上,我想——尋求一個更可靠的方式。”
“你選擇了相信安詡與夏小彤不會互相背叛,而我選擇不相信。”
“我不相信,這次的狼,會成功‘吃掉’羊,他們之間,有實力的鴻溝,更何況,據我之前的觀察,哥哥所選中的那隻狼,也許並非真正凶惡的狼。”
“至少,在彆人危難之際,他會主動伸出援手,不是麼?也許,這隻狼,比哥哥想象中的,內心更柔軟呢。”
“......哦?”紫衣青年微微挑眉,隨手丟掉手中紫色的風信子,反問:“真的是這樣的麼?”
他沒有去看風念念,似乎也不像是在問風念念,反而像是在問他自己。
“那麼,屬於你的這場賭注,我們壓下的東西已經注定,你想從他們那裡,拿到些什麼?”
風忘語問道。
“哥哥想從那兩個人身上獲取虛無縹緲的‘世界’垂憐,而我,想從‘眠’那裡,獲得阿巧。”
“我們需要她,不是嗎?”
白裙少女彎下腰,指尖輕輕觸向白色的風信子,但那蔥白的指尖,下一刻,便將迎風飄搖的風信子攔腰掐斷,棄於地上。
“你想獲得的,恐怕‘眠’不會答應。”
青年淡淡道,“這場賭注,不同於我的賭注,因為‘眠’必須知情,而一旦‘眠’知情,他絕對不會答應。”
“狼與羊倒是次要,隻是阿巧,我了解他,他不會用阿巧當做賭注。”
“所以——這還一場不可能開始的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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