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解決掉劍流,白發少年微微扭頭,看向突然出現的“皇後”。
少女的麵容之上,是沉默,同樣看過來的目光中,夾雜著難得的謹慎。
“雖然我知道這種時刻舊事重提不太好,但——節製,你做事的風格,似乎打骨子裡一點沒變。”
“皇後”這麼說道。
她的身旁,站著木偶般的眼鏡少年,鏡片之下的眼底,是被侵蝕的血色。
“哦?是麼?不記得了。”
時汜聞言,微微一笑。
隻是這麼看,如今的他,和剛才冷漠的劊子手似乎根本聯係不上半點。
“皇後”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麵容之上,劃過一絲茫然,“所以,見證了此刻的我,有點不知道,我是該將你看做全新的個體,還是那個節製。”
“也許,魔術師會有和我一樣的顧慮,那個家夥好像有很多秘密,甚至可能包括...跟節製的,他能看清楚很多事,但有時候,他的善意,會讓他做出與正確相反的事情來。”
“我曾經也嘲笑過他,現在,我的內心,卻也在一遍遍說服我,放下仇恨。”
“皇後”伸出手來,搭上了身旁安詡的肩膀,長長的金色護甲在搖動。
“我在想,讓我嘗試放下仇恨的...是什麼?是恐懼?是忌憚?還是彆的什麼?”
“我並不是一個愛動腦子的,但...目睹了新任‘節製’的消失後,我還會想......我到底是該仇恨於你,還是該將仇恨——”
“皇後”沒有再說下去了,她掀唇一笑,有些隨意。
“其實這些思考隻會讓我變得不開心,並不會改變什麼,我依舊會呆在我該呆的位置,做著...我該做的事。”
“就像...從前的你一樣。”
“畢竟,相比之下,選擇服從...這是風險最小的方式,也是膽小的我,唯一會走的方式。”
“從前的我們,沒什麼不同,但現在的我們——時汜,如果我不是‘皇後’牌的力量繼承者,我想,我會希望見證一場奇跡。”
她似乎話裡有話,但時汜此刻,唯一相當清楚的是,“皇後”並沒有表現出對他的敵意。
他並沒有言語,隻是看著似乎傷勢相當嚴重的眼鏡少年。
他已經感受不到對安詡的掌控了,“皇後”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切斷了他置於木偶之上,暗中發展的“絲線”。
這種情況下,他是否該去搶奪安詡的“控製權”?
他對“皇後”並不了解,從她僅有的出手來看,似乎...能力相當詭異。
理智地評估了一下雙方的實力,白發少年悄悄捏出的飛鏢,終究還是隱沒於掌心之中。
剛才安詡心神的失守,他感知到了,可以說事情一直在朝著他預想的發展,但“皇後”的到來,打破了他計劃原有的軌跡。
他會在心底覺得可惜,因為......這種機會,並不多見,但...他又隱隱覺得,“世界”不會讓他輕易得手。
尤其他針對的對象,是所謂主角團之一的“安詡”。
這是...“世界”的寵兒。
“奇跡...你的出現,確實稱得上奇跡,如果你再遲來兩秒,也許局麵,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時汜笑著說道,“不過,既然從我手裡搶走了他,那麼——”
他的話,被“皇後”眨了眨眼睛,輕聲打斷。
“不,你錯了,不是我搶走他,我隻是暫時單方麵切斷了聯係,你知道的,我受命於‘世界’,我不得不這麼做。”
“即使會耗儘我的力量。”
“他注定會被我帶回‘世界’的身邊,然後...也許‘世界’會為自己再度尋找一個代理人,如果‘世界’非常重視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