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拿妻子的心臟,換取了苟活的機會?”
“可是,他的妻子不是還活著嗎?”
麵具青年竭力抬起頭,望向那道背影。
赤煊腳下一頓,繼而有些嘲弄地轉過身來。
“在你的認知中,一個人一生隻有一個妻子嗎?太天真了,妻子——是個什麼珍貴而稀有的代名詞嗎?”
“隻要我想,我的妻子今天可以是你,明天可以是葉江,後天說不定就是時汜呢。”
“我說的妻子,不過是他帶過來的第一任而已。”
紅色長發少年說道。
“那...你是否知道...他的第一任妻子,叫...叫什麼名字?”
咽了口口水,齊大聖嘗試讓自己平靜下來。
“叫什麼名字?哈哈哈!誰會記得一個器官的名字?你被挖心掏肺的時候,還要特地將其命名為——某某之心,某某之肺嗎?”
“這可不是過家家的遊戲。”
這些言論,落在在場幾人的耳朵裡,確實相當炸裂,但在赤煊的眼裡,這的確...就是事實。
隻不過,他說出口的話,並不好聽而已。
白發少年卻似乎並不受這些話的影響,他看向有些失魂落魄的麵具青年,“這也正是我要對你說的,假如他有不止一位妻子,那麼,隻要他說出其中一任妻子的名字,就不算說謊。”
“我不知道你通過什麼方式來辨彆他是否說謊,但這樣做,確實可以蒙混過關。”
“也許,那個你一直執著的問題,指向的...是你的母親?”
麵具青年如雕塑一般坐著,他的脊背挺直,但卻給人一種,下一刻,就要倒下的錯覺。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或者說,此時此刻他已經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
死死攥在一起的雙手,手腕之上閃爍的紅色,昭示著他並不平穩的心境。
他聽到了時汜極輕的一聲歎息。
“赤煊,如果可以,帶回他的同時,順便查一下他的第一任妻子,叫什麼名字吧。”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儘快將其帶到這裡來。”
紅色長發少年點了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下一刻,直接下線。
赤煊離開後,會議室內,又是一片靜寂。
“你怎麼知道那個紅毛一定會把人帶來?”
就在時汜準備閉目養神的時候,坐在對麵的葉江,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難道你也很了解他?”
這是葉江想不明白的。
但他看到,白衣少年搖了搖頭。
“不了解。”
“但我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一點也不堅固。”
“當前者選擇了背叛,後者的報複會顯得理所當然,更何況是針對一個,大家一開始就討厭的...敗類呢?”
葉江想了想,也確實是那麼回事。
隻是他怎麼都沒想到,一個敗類也會厭惡另一個敗類。
刀宗事件後,赤煊在他眼裡已經相當差勁了,但現在看來,這小子雖然某些方麵確實歪得可以,但和他口中的那位比起來,也隻能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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