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德興還有他身旁一些武將站了出來。
黃子澄和齊泰二人目光一亮,神色頓時就振奮了起來。
仿佛拉住了根稻草一般。
黃子澄麵露喜色,道:“江夏侯是明白人!”
而周德興站出來,也讓一些畏懼以藍玉為首的淮西勳貴之人心中安定不少。
朱允熥挑了挑眉,眸子裡閃過一抹意外之色:「周德興?」
倒也不是彆的。
主要是,他差點兒就把周德興這貨給忘了。
當然。
也是因為他下意識認為。
周德興這個人對他壓根兒造不成什麼影響。
畢竟,來自後世的朱允熥早就知道,周德興同樣是活不過洪武二十五年的人。
為了給朱允炆鋪路。
老朱把藍玉這群人一鍋端了。
但同時大概也是考慮到了外戚乾政的原因,找了個由頭把周德興也給擼了抄家,而這個原因就是他兒子周驥在宮裡和宮女亂搞。
朱允熥因為常日在自己的院子裡,又被呂氏提防著,對外界的消息難免遲滯一些。
他也不知道周德興嘎沒嘎。
但這不重要。
在朱允熥看來,要是周德興這貨已經被老朱給抄家了,也不需要他考慮什麼。
要是周德興還沒被抄,那他把周德興的好大兒周驥盯緊一點兒,遲早自己動手抄。
想到這裡。
朱允熥點了點頭,眸子裡潛藏著一抹殺意。
顯然。
在周德興站出來的一刹那。
他就已經有了取死之道。
奉天殿內,黃子澄、齊泰、周德興……等人已經站在了一處,在藍玉等人的對麵,隱隱成對峙之勢。
見眾人對他和周德興這一番說辭紛紛點頭,黃子澄撚著下巴的胡須,暗暗鬆了口氣。
心中得意。
嘴上依舊沒有停下來。
轉而看向距離自己不遠處,須發皆是灰白的老者,大儒劉三吾,自信滿滿地煽動道:“東宮二殿下乃是陛下認可的嫡孫,年齡又最長,理當為皇太孫,劉學士,您說是也不是?”
劉三吾乃是當代大儒,最重禮法。
理當會支持他。
說罷。
又轉頭看向另外一邊,文官列隊最前方的位置,準備繼續拉戰友:“詹大人?”
詹徽則是吏部尚書兼都察院左都禦史,文官之首。
自然也是繞不開的。
黃子澄麵色之中帶著得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心中十分自信。
劉三吾就不用說了。
而詹徽,完全是被朱元璋提拔起來的:
原本僅是洪武十五年的秀才而已,就被任命為監察都禦史,洪武十六年左僉都禦史,洪武十七年直接升任督察院最高長官左都禦史,洪武二十三年又兼任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
一路晉升比坐火箭還快。
而這一切,全部都是拜朱元璋所賜,知遇之恩最難得!
所以黃子澄對詹徽同樣有著幾乎篤定的信心——本就是讀書的文人,同時還是陛下的死忠擁躉者——詹徽沒有任何理由會不支持二殿下!
縱然黃子澄從前對詹徽火箭般的晉升速度,屢屢羨慕嫉妒恨,背後啐唾沫。
此刻看詹徽也順眼了不少。
「你朱允熥是有淮西勳貴支持沒錯,咱們二殿下背後也不是沒有人的!二殿下占著陛下的寵愛,就是占著名分!」
「劉三吾這老頭子古板,這種時候卻是好用的。」
「隻要劉三吾和詹徽說話,這朝堂文臣列歲之中多半人都要站出來開口的,你淮西勳貴能殺一個兩個,能殺一整個朝堂嗎?就算你真能殺了一整個朝堂的人,你不怕在外的藩王和天下文人士子的悠悠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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