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棠越說越來勁,眼瞅著就要火力全開,便不自覺地又往前邁了一步——
遲鐵不動聲色稍微用力,輕鬆扽住她。
隨後冷冽幽寒的視線直直投向申師傅,“你自己撂下東西關了火出來。”
“她是老板,沒有追著誰訓的道理。”
言罷,他還直接給出另一種方案,“你不是必須得服。”
“要是不服,就去前台把工資領了,拿錢走人。”
姚海棠聽得這叫一個美,眼兒都眯縫起來了。
這哪是賢內助,這絕對是深沉又霸氣的火辣保鏢鐵啊。
姚海棠樂著點頭兒,“對對,我男人說的是這麼個理兒。”
“我男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一陣唏噓。
女妖精與遲啞巴的傳聞幾乎人儘皆知。
就這幾位師傅們來看,大都覺得女妖精跟遲啞巴是各有所圖。
女妖精圖身邊兒有個身強力壯的漢子,床上也能乾活兒,床下也能乾活兒。
遲啞巴則是為了能找個賺錢舒服、自在的地方兒守住了。
畢竟他這個凶煞異常的長相,再加上跟惡鬼一般的聲音,
要是離了姚老板,他在外頭得多難混啊,哪兒能有現在這種滋潤的生活?
所以眼下,他們聽到姚老板把這事兒直接攤明麵兒上說,還有話裡話外的意思這倆人哪兒是啥各有所圖啊?
師傅們不約而同地交換眼神,都忍不住有點兒愧得慌了。
合著人打一開始就是正經處對象呢。
這哪兒是女老板跟姘頭,這分明是老板娘和老板夫?
申師傅一聽要走人這仨字兒,氣焰明顯退下許多。
他渾身僵硬,不敢再看四下視線似的,耷拉著腦瓜子走出去,卻聽姚海棠折頭為他解釋起他方才沒聽懂的暗諷,
“申師傅,您打從培訓的時候就總講原先您生活過好長時間的那個省會城市,”
“那兒既然那麼好,您為啥往我們這兒來了呢?”
姚老板嬉皮笑臉地發問,卻字字落地有聲,
她看著申師傅,一針見血道“因為那個地方兒太大了,您在那兒啥都算不上,”
“雖然過的不差,但也不算多好,我說的對嗎?”
姚海棠字字珠璣的質問直叫申師傅聽得冷汗直冒,他一時沒言語,也言語不出來。
姚海棠扭臉兒對吳師傅說“先把倆鐵鍋燉出了。”
“你們乾你們的我說我的,你們給個耳朵就行。”
言罷,姚海棠重新看向申師傅,“申師傅,我這人向來喜歡醜話說在前頭,而且有啥說啥,絕對沒有虛的。”
“您是不是覺得吳師傅能力不如您,但因為他是關係戶兒,所以才能做管事兒的?”
申師傅吭哧癟肚了一會兒,也沒再忍得住,“難道不是嗎?”
沒想姚海棠卻毫不猶豫點頭說“是的,他就是我的關係戶兒。”
這下不光是申師傅愣住了,吳師傅也愣住了。
其餘所有人都愣住了。
除了隱隱牽起薄唇的遲鐵。
姚海棠插腰,光明正大地道“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這人賊護犢子,我就喜歡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