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這樣乾等下去也無聊,楚湘看蘇廖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便提議:“我們看電視吧!”
蘇廖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這棟老宿舍裡配備的電子設備也很老舊,電視機很有年代感,當然也能插錄像帶。
蘇廖根本沒有注意楚湘蹲在電視機前忙活什麼,直到楚湘把錄像帶放了進去,電視機打開,閃過一幕雪花屏後,那棟於黑夜佇立在寂靜森林中的大樓出現了。
楚湘驚喜的說:“是我們學校的那棟大樓,這還是在我們學校拍的電影呢!”
蘇廖抬起頭一看,接著愣住。
電影鏡頭不斷的推近,大樓不斷的拉近,由一個玻璃破碎的窗戶作為切入口,畫麵到了光線昏暗的樓道。
逃跑的人背影踉蹌,身上到處都是鮮血,他慌慌張張,一瘸一拐,不敢停下,那扶著牆的手留下一個個血印,喘息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裡成了最恐怖的背景音。
楚湘坐在椅子上,語氣裡透露出神奇,“這個人好像張德帥呀,他之前還和我說家裡是做電影生意的,原來他也拍電影玩啊。”
與楚湘的悠然自得不同,蘇廖麵上失去血色,呆滯宛如木偶。
接著,不成曲調的輕哼聲慢慢的由遠及近,那輕快的嗓音,卻是勾得聽到的人心臟不由得怦怦亂跳。
漸漸的,角落裡出現了一道白色身影。
楚湘驚喜的睜大了眼睛,搬著椅子往前挪了好長一段距離,雙手托著下巴,津津有味的看著電視機裡出現的男朋友。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男朋友的電影,以前她倒是想看,但看熟人演戲,會有一種奇怪的尷尬,而她的男朋友大概也是覺得有點羞恥,不曾提過把自己的作品拿給她看,於是楚湘也就默契的沒有提過這個話題。
所以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男朋友的作品,奇怪的是,並不覺得尷尬,反而很是新奇。
楚湘帶著炫耀的小心思,指著屏幕裡的白袍人影,說道:“蘇廖,快看,他演的多好啊!”
蘇廖嘴唇顫抖,冷汗順著臉側滑落。
楚湘仿佛是個智障,一點兒也感受不到可怕的氛圍,還指著屏幕裡的追逐者,誇張的說:“你看他這個衣角飛起來的弧度,很漂亮吧!”
“啊!他怎麼又不穿鞋,不會腳疼嗎!”
“快看快看!他這個揮刀的角度好棒!”
“哇,這麼大的出血量,一定是頸動脈被割斷了吧!”
正如楚湘的解說一樣,逃跑的人被飛過來的匕首擦破了脖子,他捂著出血量超大的脖子,倒在了地上,但還沒有立即死亡,身體還在顫抖,恐懼的看著慢悠悠靠近的瘦長人影。
長發白袍的人伸出了手指關節扭曲的手,拔出了釘在牆壁上的匕首,一腳踩住了可憐蟲的胸膛,垂落的發絲之下,“嘻嘻”的笑聲從他黑色的嘴角溢出。
接著,匕首捅進了男人的胸膛,正刺中了裡麵的心臟。
男人抽搐了一下,沒了動靜。
楚湘捂著臉站起來,“啊!!!他真的好帥啊!!!”
蘇廖也捂著嘴叫了起來。
因為電視裡的人如上次一般翻到了可憐蟲的手機,撥打了下一個可憐蟲的號碼。
房間裡燈光閃爍,明明滅滅,十分玩人心態。
蘇廖聽到了自己的手機鈴聲響個不停,她恐懼的把手機扔在了地上,轉眼跑出了房間。
楚湘這個神經!
覺得她會靠譜,這一定是蘇廖人生裡最大的錯覺!
楚湘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迷茫的歪了一下腦袋,蹲下身撿起了蘇廖碎了屏的手機,看著為“不可知”的來電顯示,接通了電話。
那邊傳來了夜風的聲音,好似是順著電話,將陰冷也傳遞了過來。
男生陰惻惻的笑聲低沉的響起,“七天之後我會來找你……”
他話沒說完,已經被興奮的女孩打斷,“賀時,我現在就想你了!”
電話裡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
緊接著,陰冷的風聲沒了,陰惻惻的笑聲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