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你沒有證據證明他給一個區區金丹修士下毒。”
“即便是你有證據,他真的做了這樣的事……”
“那又何妨?”
“即便是他將你淩虛宗滿門都毒害。”
“那又何妨?”
“五十金的天才萬年難遇,他幼時便能舍身為他人的純良心性,雖有些愚蠢,但他即便毒害你淩虛宗滿門,定有他的道理。”
天樞此話一出,不僅沈霜蝶和素嫣兒驚了。
就連其餘九名長老都有些震驚的看著天樞。
沈霜蝶臉色慘白,喃喃道:“為何這麼說?仙門律法可不是這樣規定的,仙門律法……”
“天才與普通修士,犯法同罪啊……”
天樞緩緩道:“仙門律法由我天樞一手製定,毒你淩虛宗滿門在律法之內,的確該死。”
“但若我親自出手,讓你淩虛宗消失,誰能用此律法約束與我?”
一絲絲殺意,從天樞的虛影中蔓延出來。
沈霜蝶軟倒在地上,堂堂化神期,身子竟然在不停地發抖。
勾陳長老知道天樞動了殺心。
他忽然道:“天樞,此事到此為止罷。”
“事已至此,雖然淩虛宗讓天才隕落有罪,但畢竟也是十大仙門之一,若憑空消失,會惹得大陸中人心動蕩,修士不安。”
“既然聽浪已退出淩虛宗,又入了其他宗門。”
“此事便扯平。”
“各回各家,日後不得再無事生非!”
江聽浪有些怔然地看著最前方的那個背影。
天樞長老的背影。
此人,字字句句都向著他。
甚至將他的身份,抬到了仙門律法之上……
那一番言論,將他都震驚了。
她甚至還要問淩虛宗的罪。
為何?
他忽然想起老瞎子曾經說的那句。
焉知仙門總會裡沒有斬天宗之人呢?
難不成……這天樞長老,是他師姐之一?
江聽浪直勾勾地看著那道背影。
斬天宗的所有人,他前世都見過。
若她能轉過身來,他一定能認出究竟是不是。
許是江聽浪的目光太灼熱。
那背影緩緩動了動,竟直接從鳳柱上消失了。
大殿之中,隻留下她的最後一句話。
“我累了,勾陳長老,剩餘事項由你處理。”
勾陳虛影明顯一愣。
讓他處理?
他明顯是偏向淩虛宗的。
略一思索,他驟然明白,天樞是在給他麵子。
也是給他考驗。
他與唐靈韻雖有舊,但…會影響他在天樞心目中形象之事。
做不得,做不得。
勾陳正欲直接江聽浪跟沈霜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此事抵消。
不料素嫣兒忽然站出來道:“諸位長老且慢,嫣兒還有話說。”
“江聽浪退出淩虛宗之事已了,但換靈源之事還未了結。”
勾陳長老得到了主持大局之權,立刻道:“你說的是,江聽浪口中,他師弟要奪走他金色靈源,占為己用之事?”
素嫣兒點頭道:“正是此事。”
勾陳長老道:“世上怎會有此換靈源邪術?恐是他年紀小不懂,所以才自行猜測的罷?”
長老們之前就注意到江聽浪這句話了。
但都很默契的忽略了。
素嫣兒道:“他雖還是個孩子,但已經十八歲,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他既能說出這話,那就證明此事並非空穴來風。”
勾陳長老點點頭,看向沈霜蝶道:“沈霜蝶,你來說,你淩虛宗確有此邪術嗎?”
邪術。
兩個字直接將沈霜蝶的心,徹底澆涼了。
修邪術的宗門,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邪道宗門啊!
她搖著頭,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艱難地說:“沒有,我淩虛宗沒有邪術。”
素嫣兒道:“勾陳長老問的是,你淩虛宗可有將一個人的靈源換給另一個人的術法,你說仔細,有還是沒有。”
是有的。
但她不敢說。
而這裡可是有留影石啊。
她也不敢撒謊。
沈霜蝶乾脆白眼一翻,直接暈過去了。
素嫣兒厲聲道:“勾陳長老,她定是裝的!讓我來喚醒她!”
正欲出手,勾陳攔下道:“事已至此,便到此為止罷。”
“他淩虛宗有沒有此邪術,仙門總會自會派出人前去調查。”
“一炷香後,審判大殿關閉,無關人等,請速速離開。”
素嫣兒看了一眼江聽浪。
他像個局外人一樣,聆聽著對他的審判。
全程都沒說過幾句話。
但結局卻是最利於他的。
這就是先天氣運四十九金的強大之處嗎?
“江聽浪,可以離開了。”
她見江聽浪站在原地,盯著最中間那根,天樞長老虛影曾在的鳳柱,發呆,便上前推了推他。
不料江聽浪轉過身,看著她認真道:“前輩,我想求見天樞長老,不知……”
素嫣兒瞳孔驟然睜大,連忙捂住他的嘴。
“你不要命啦?誰不知道天樞長老從不在人前露麵,就連虛影也隻在審判大殿出現!”
“仙門律法中就有一條,是不許想方設法見到天樞長老!”
江聽浪一愣:“為何如此?難不成她……”
為了防止江聽浪說出其他出格的話,素嫣兒直接拉著他走出審判大殿。
在走出去的時候,她還不忘記另一隻手扯住沈霜蝶的頭發。
直接將她拖到了外麵。
才剛剛到外麵,一名青年人便湊過來對素嫣兒道:“嫣兒妹妹,我師尊命我來取一樣東西。”
說完,他彎下腰,直接將沈霜蝶發間的黑玉簪抽出。
並冷淡道:“還請這位仙子轉告尊師,我師尊勾陳長老與她曾經露水之緣,今日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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