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擺著之前那張被翻到背麵表格,然而應大海並沒有在上麵寫下任何東西,隻有筆尖在紙麵上蹭了好多黑色的點。
還有一些或長或短的線,以及幾個隨手胡畫的圓圈。
原本放在桌上的筆被應大海給帶走了,林深看了一圈,最終打開了辦公桌的抽屜開始翻找起來。
和上次找到電池一樣,他從抽屜裡麵摸出來一整盒還沒有開封的黑色中性筆。
盯著盒子左右看了一會兒,他才極其小心地輕輕扯開外麵的塑料包裝,從裡麵抽出來一支筆,放在桌麵上。
抬起頭,十六個監控的畫麵都在正常運行著,隻不過在夜視模式下,林深隻能看到那件藍白色的馬褂在屏幕中緩慢移動,卻很難看清楚當中映照的究竟是哪一個人。
1號和2號的畫麵倒是最能分辨出來,那就是安裝在藝術館門外的兩個攝像頭,如今也映照著空無一人的街道,隻有漆黑的樹影在夜風中不斷搖晃。
雖然1、2兩個攝像頭沒有能照出外麵大門口完整的影像,但通過能看到的部分樓梯判斷,外麵是沒有東西的。
那玻璃門開了一條縫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深忍不住想了一下,又使勁搖搖頭。
他記得之前是在5號和6號看到許立川的身影,然後又通過屏幕裡展廳的模樣,判斷出最後的13到16號的四個攝像頭是負責監控中央展廳的。
以此類推,剩下的幾個攝像頭就好分辨了不少。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再去看那些遊走在展廳裡的藍白色馬褂,就能勉強通過身形搞清楚誰是誰了。
應大海是最好認的那一個,不過他進了1號展廳之後,就一個人縮在靠裡的角落,抱著他寫滿了字的手臂,像是在不斷背誦。
林深嘗試著湊近監控屏幕去看,然而1號展廳的展廳外形也大都過分抽象,他隻能借著本就不清晰的光線勉強辨認出一些不規則的形狀。
看了一圈下來,並沒有像0135號展品那樣很明顯的人形。
他收回目光,重新坐到椅子上,拿起筆在紙張上寫下自己在5號展廳感受到的異常。
停下筆的時候,他又看向周泉所在的位置。
對方此時正背著手,微微彎著腰,按著順序仔細觀察每一個展品。
然而在路過0144號展品的時候,周泉的身形非常明顯地頓了一下,他猛地彎下腰,低著頭似乎在緊盯展品的銘牌。
緊接著又直起身,像先前的林深一樣,掀開馬褂抓起胸口的工牌看了一眼。
林深下意識地從椅子上半站了起來,他雙手撐在辦公桌上,一雙眼睛緊緊跟隨周泉的腳步。
就見對方左右轉頭環視了一圈之後,順時針又快速將5號展廳繞了一圈。
周泉最終走到展廳門口的位置停了下來,他一隻手扒著玻璃牆,把腦袋伸出去,朝著4號展廳的方向看,似乎是在找田鬆傑。
很快鄧遲的身影就出現在了5號展廳攝像頭的邊緣,他好像在跟周泉交流什麼,然後就見周泉扯著自己的工牌搖了搖頭,伸手朝外一指。
林深的視線立刻在監控屏幕上快速移動,他看到鄧遲離開5號展廳門口,往4號的方向走了過去,像是去傳話。
沒一會兒鄧遲就返回到周泉麵前,搖搖頭攤開手。
周泉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思考什麼,之後就轉身回了展廳裡。
他在攝像頭的正下方站了好一會兒,這才抬起頭來,像是透過屏幕在跟林深對視。
隻見他抓著胸口的工牌,然後又指了指離自己最近的展品銘牌,朝攝像頭大幅度地搖頭。
林深這下子完全站了起來,他伸手摸向胸口的工牌。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