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幾乎隻是用指尖輕輕點了兩下對方的肩膀,就立刻把手收了回來。
其實他並不能確定眼前的人是誰,隻不過對方臂膀上的愈合的傷口讓他腦海中忍不住閃過過去的畫麵。
而對方的身形明顯一頓,整個人顯得有些遲疑,在草帽男人的說話聲中慢慢轉過頭來。
那雙撲閃著的大眼睛裡的情緒從疑惑警惕逐漸變為了驚訝,她張了張嘴,沒了最初見麵時那種一驚一乍,多了幾分沉穩的臉上露出些許喜色。
“林深!”瑤瑤輕聲叫了他的名字,往人群後麵退了幾步。
她下意識抓住林深的手臂,左右打量了一番,像是在確認是不是自己的幻覺,最終“呼”地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林深也忍不住勾起嘴角,有些不可思議地搖搖頭,“我也沒想到,隻是看到了你手臂上的疤……”
瑤瑤一聽,用手撥開自己荷葉邊的袖子,“啊,這個疤是……”
“後麵的又在竊竊私語些什麼?你們這一屆學生是怎麼回事,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嗎?到底要我提醒幾遍?”
草帽男人有些暴躁的聲音從最前頭傳來,他怒目圓瞪,舉著手電筒把每個人的臉都照了一遍過來,才像是解了氣似的側過身。
“都彆在那兒嘰裡咕嚕地說話了,安排的事情也聽清楚了,就趕緊開始吧,我就在這兒看著,你們的表現也是要打分的,自己心裡好好記著,珍惜好這次機會,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下次?”
“萬一這次就是最後一了呢?”田鬆傑的聲音從林深耳旁幽幽飄了過來。
他一轉頭,就看到田鬆傑望著另外幾條漆黑的通道,剛把目光收回來。
似乎是注意到林深的眼神,田鬆傑一伸手,繼續說道“跟這條死路相對的另一條通道,就是一道緊閉的石門,我看著材質和磨損程度跟他們進來的差不多,然後中間的一條我去了,走了好長一段也沒到頭,我就退了出來,另外一條還沒有去。”
說話間,一群人圍著麵前淺淺的土坑蹲了下來。
林深見狀也挨著瑤瑤,在靠近通道出口的方向蹲下。
他趁此機會仔細數了數,不算沒人看見的田鬆傑,連上自己和那個脾氣不太好的草帽男人,這裡有十一個人。
不大的土坑被圍得滿滿當當,蹲不下去的人就隻能舉著手電筒為身下的人照明,而草帽男人雙手抱胸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就往外走了幾步,像是個監工一樣杵在那裡。
林深轉眼想了想,抬起頭用眼神暗示田鬆傑,朝外麵揚了揚下巴。
田鬆傑立馬得到信號,轉身就沒入了旁邊那條漆黑冗長的通道裡去了。
“我的這個疤……”瑤瑤小心翼翼地往草帽男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壓低了說話的聲音。
“是之前從教室窗戶裡擠出來的時候劃傷的。”林深把她的話接了過來。
瑤瑤點點頭,下意識用指腹摸了摸那道疤,“對,但是我醒過來以後身上並沒有傷疤,可隻要來到這裡,它就會出現在我手臂上,還有一件事……林深不知道你了解到了沒有?”
“什麼事?”
“三次,”瑤瑤用手指比了個“三”,“秦叔當初說的活過三次就能離開,根本就是假的!他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不靠譜的消息?如果當初他沒相信這種流言,沒為了出去無所不用其極,我們其實沒必要搞成那樣子的。”
林深無聲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