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宸濠臉上閃過一陣難以捉摸的神情,一時間沉默不言。他的目光變得深邃而複雜,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大的決策。
“對了,王爺,還有一件小事,屬下不知該不該說。”劉養正忽然想到了什麼,而他表情猶豫,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
朱宸濠緩緩轉過身來看向劉養正,麵容中帶著一絲威嚴“什麼事?”
“嚴嵩從家中秘密逃離,如今不知去向。”劉養正的臉上露出愧疚之色,聲音也變得低沉。
朱宸濠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和憤怒,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什麼,嚴嵩逃走了?”
“正是。”劉養正麵露難色,他微微低頭,不敢正視朱宸濠。
“那他的家人呢?”朱宸濠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語氣中充滿了急切。
“家眷也不知所蹤,想必是和他一起逃了。”劉養正小心翼翼地回答,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朱宸濠發出一陣冷笑,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不滿“嚴嵩還能拖家帶口從你眼皮底下逃了?”
“小的辦事不力,請王爺恕罪。”劉養正連忙向朱宸濠躬身行禮,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內心仿佛充滿了恐懼。
朱宸濠最終並沒有責備劉養正,他表情漠然且自言自語道“嚴嵩這個狐狸,竟敢跟本王玩金蟬脫殼的把戲!”
劉養正一臉憤然,並且咬牙切齒地說道“嚴嵩戲弄王爺,著實可惡,該把他抓回來殺了。”
李士實則對朱宸濠行了一禮,但見他麵色平靜,語氣沉穩“依屬下之見,嚴嵩這等庸人對我們並沒有什麼用,王爺亦無需掛懷。”
“我當然沒有把嚴嵩放在心上,一個翰林院庶吉士,平日裡也就是編修書籍,又能有什麼用?”朱宸濠似笑非笑,笑中帶著一絲不屑。
李士實深以為然,而他對朱宸濠點頭道“王爺所言極是。”
“對了,唐寅現在情況如何?”朱宸濠又想到了什麼,他隨即詢問李士實,言語中透露出一絲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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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實的麵色漸漸變得凝重,似乎充滿了無奈和厭惡“唐寅如今還是那樣,起初我們都以為他是在裝瘋,然而他每日赤身裸體,嬉笑癲狂,招搖上街,逢人就說自己是王爺的謀士智囊,真是把我們的臉麵都丟儘了。”
朱宸濠露出憐憫之情,旋即發出一陣似有似無的歎息“看來,他是真的瘋了,這種人留在本王府中,已然沒有任何用處。”
“那屬下過幾日就派人將唐寅遣返回家。”李士實的表情變得輕鬆了一些,仿佛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朱宸濠微微頷首,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把他安全送回家中,儘本王最後一份心意。”
李士實再度向朱宸濠行禮,動作恭敬而迅速“是。”
停頓了片刻,朱宸濠又轉頭看向劉養正“‘六君子’呢?”
“啟稟王爺,‘六君子’已經出發了。”劉養正不緊不慢地回答,聲音也頗為洪亮。
“希望這一次他們不要再讓本王失望。”朱宸濠發出意味深長的聲音,眼中帶著幾許期待和警告。
李士實似乎胸有成竹,隻見他對朱宸濠說“請王爺放心,一切都在按計劃有序進行。”
朱宸濠細語呢喃“此時此刻,本王倒有些想念金先生了。”朱宸濠的目光中透著一絲思念。
李士實思索片刻,然後對朱宸濠說“王爺,想來金先生現在也回到京城了。”
朱宸濠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眼神,少頃,他低聲吩咐李士實,聲音低沉而神秘“給金先生寫一封信,請他留意京城中的任何風吹草動。”
李士實再度向朱宸濠行禮“是,屬下即刻去辦。”說罷他轉身離開,領命而去。
乾清宮的禦花園中,正德正在練習射箭,隻見他拉滿弓弦,眼神專注而犀利。
這時張永快步走過來,繼而向他行禮奏報“啟稟皇上,陸將軍回來了。”
陸將軍本名陸彬,現任錦衣衛指揮使,他膽識過人,智勇雙全,深受正德喜愛,可謂皇帝身邊第一紅人、炙手可熱。
兩年前,韃靼部落首領小王子率軍犯大明邊關陽和、應州,正德禦駕親征,在應州與韃靼大戰多日,時任應州衛指揮僉事的陸彬多次隨正德衝鋒陷陣。陸彬不僅武功超凡,而且十分擅長領兵打仗,他在戰場上殺敵無數,還多次幫正德解圍,護衛禦駕安全。
此役,陸彬領兵擊退韃靼,立下赫赫戰功,從此“陸將軍”聲名遠揚、威震天下。而他也得到了正德的賞識,之後隨駕入朝,被正德親封為錦衣衛指揮使,禦賜蟒服,統領錦衣衛。
在朝堂、軍中還有民間,陸彬就是一個傳奇般的人物。
正德連忙放下手中弓箭,而後轉身詢問張永“陸彬在哪裡?”
迎著正德欣喜的表情和期待的目光,張永連忙回答道“陸將軍此刻就在禦花園外。”
正德正欲開口發話,一個男子卻已經快步朝他和張永走來。
緊接著男子向正德跪拜行禮,聲音洪亮而有力,動作規範而恭敬“微臣陸彬,叩見皇上。”
此人正是陸彬,但見他高大魁梧,氣度不凡,頗有大將之風。
正德立刻對陸彬伸手示意,臉上洋溢著親切的笑容“快快平身!”
陸彬再度叩首,同時恭敬地說道“謝皇上。”
動作乾脆利落,儘顯武將風範。
待陸彬站起身後,正德又轉頭對張永說“張永,你先下去吧,許久沒見到陸將軍,朕有些事想和他好好聊聊。”
張永閃過一絲微妙的眼神,然後對正德行禮道“是。”
說罷張永領命退去,離開了禦花園。
這時正德拍了拍陸彬的肩膀,眼中儘顯關心“怎麼樣?在外麵過得還好吧?”
“托皇上的洪福,微臣在外麵一切都好。”陸彬不卑不亢地回答,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正德微微一笑“在朕麵前你不必拘禮,也無需自稱微臣。”
“無論如何,皇上永遠是微臣的皇上,微臣不能忘了本分,更不能恃寵而驕。”陸彬畢恭畢敬地說道,但見表情堅定,語氣誠懇。
正德麵露讚許之色“比起那些妄自托大的老臣,陸彬既忠勇又謙遜,更難能可貴的是,你還能始終如一地保持這種品性。”
陸彬再度向正德行禮“皇上謬讚,微臣愧不敢當。”
“算算你外出的時間,都有兩個月了吧。”正德轉移話題,神情也變得莊重起來。
陸彬對正德點了點頭“皇上所言絲毫不差,從微臣離開京城到今日歸來,已經整整有兩個月了。”
正德又問陸彬“這次你一路南下,可曾有什麼收獲?”
“不瞞皇上,微臣一路南下,收獲頗多,特彆是江西之行,實在是令微臣大開眼界。”陸彬露出回憶的神情,仿佛他有許多話要對正德說。
正德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隨後他意味深長地說道“好,那就說說你在外麵尤其是江西的收獲。”
陸彬微微點頭,但見他表情嚴肅,眼中透著堅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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