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曹操,字孟德!
論武力,張遼的確比太史慈稍遜半籌,更何況如今受到猜忌,心浮氣躁。
雙方又戰幾十個回合,果然如太史慈所料,張遼的體力在逐漸下降,而太史慈則一如既往的張弛有度,有攻有守,漸漸處於上風。
張遼心知恐怕難以戰勝了,於是用儘最後的氣力猛攻幾槍,把太史慈逼退之後,他猛的一扯韁繩,撥馬便走。
太史慈倒也沒有追趕,在後麵大笑道“就這點本事,連老子一個典農軍槍騎兵都戰不過,還還敢妄言見我家主公?
回去練個幾十年再說吧。”
張遼聽著這嘲諷,心裡氣惱萬分,但卻也無可奈何。
他無法戰勝此人也是事實。
待回歸本陣之後,有親信軍兵迎過來疑惑不解道“將軍,您怎的跟一個槍騎兵鏖戰這麼久?”
“那根本不是什麼槍騎兵,”張遼黑著臉憤然道“那必是曹軍將領假扮。”
“可是……”那親信軍兵麵上露出一絲憂慮道“方才我等看見有人在後麵鬼鬼祟祟,抓住之後審問才知道,竟是魏將軍派來監視我等的奸細。
若將軍不敵曹氏槍騎兵的消息傳到魏將軍耳朵裡,他會不會多想?”
“他會猜想我未用全力?”
張遼捏著下巴沉思片刻,斷然道“不用管他,我隻求問心無愧,這員曹將武力超群,確非我能敵也。”
隨即張遼率領軍兵回到營寨,前去見魏續。
昨天魏續軍攻城一天,昨夜又被曹軍襲營,一夜沒睡好,所以今天魏續並沒有急於攻城。
在中軍大帳裡,魏續臉上似笑非笑對張遼道“你張文遠竟然不敵一個曹軍槍騎兵,你以為這話我能相信?
你若真是這點本事,那主公留你何用?”
“我再說一遍,那人絕不是普通槍騎兵,是曹將假扮,”張遼受不了魏續對他的懷疑,朗聲回應。
魏續鼻孔中哼了一聲道“就算是曹將又如何,你張文遠若儘全力,難道還懼怕曹將不成?”
張遼攥著拳頭瞪眼看著魏續,氣的渾身哆嗦。
要不是還有兩百兄弟攥在對方手裡,他現在都想率軍離開這裡了。
看著張遼的表情,魏續心中感到一陣心虛,態度稍稍緩和一下,笑了笑道“魏某也非涼薄之人,那就再給你一個機會。
方才據斥候來報,這曹軍竟然還在城外結有一座營寨。
你說此前寨中有勇武之將假扮槍騎兵,那也就罷了。
可是也不可能每座營寨都有如此悍勇之將吧?
你率領本部人馬前去,把那後一座營寨拔除,我便相信你張文遠已拚儘全力,自會放過你麾下軍兵。”
“一言為定!”張遼怒火稍微平息,心裡自我安慰。
其實也難怪魏續會懷疑,他從出世以來罕逢敵手,如今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曹將擊敗,的確讓人值得懷疑。
可是,曹軍之中能戰勝他的屈指可數,也不可能每座營寨裡都有一個。
於是張遼告彆魏續,在斥候帶領下,向曹軍另一座營寨襲去。
對他們來說,這些在城外的曹軍都是要著力清除的,要不然攻城之時,曹軍從背後發起攻擊,他們不免要腹背受敵。
在斥候的帶領下,張遼率軍又一次進入到山裡,沿著山間小路行軍。
這座山勢非常險要,懸崖陡坡隨處可見。
行至一道山穀之時,張遼神色凝重的問那帶路斥候道“還有多久路程?”
“不遠了,在前麵就是,”斥候回答。
張遼吩咐道“傳令下去,急速行軍,立即離開這裡。”
旁邊有親兵輕聲問道“將軍可是發現什麼異常?”
“暫時沒有,”張遼沉著臉道“隻不過這地形極易打伏擊,若敵軍將前後穀口堵住,我等將無處可去。”
眾人又在山路上艱難前行裡,隻見前麵平坦之地紮著一座營寨,有數百騎兵在前麵列陣。
張遼見又是騎兵,這對他的步卒非常不利,於是吩咐麾下排好陣型,隨即催馬上前,在曹軍陣前朗聲道“大漢北地太守張遼在此,爾等主將為誰?”
這時從曹軍陣中又衝出一個身騎白馬的槍騎兵,平靜的道“大漢兗州牧曹公麾下,典農軍槍騎兵趙雨。”
此將正是趙雲假扮。
他根據郭嘉的吩咐,需隱藏姓名,以普通騎兵的身份前去跟張遼交戰,如此才能增加魏續對張遼的誤會。
張遼聽完趙雲的報號,當即氣的肺快要炸了,曹軍竟然又派出了一個槍騎兵,這不是侮辱人麼?
“既然不肯說姓名,那就受死吧!”張遼咬了咬牙,眼眶跳了跳,抖槍便向趙雲紮了過去。
生氣歸生氣,這次張遼可完全沒有輕敵,一出手便用上了全力。
他的力量與速度俱已達巔峰,長槍抖動,如蒼龍出海一般,直取趙雲小腹。
這一槍,他自問天下能躲開之人,不會超過二十個。
隻見趙雲不慌不忙,挺槍從斜刺裡紮出,當兩槍相撞時時輕輕一絞,兩支槍便絞到了一起。
張遼隻覺得對方的槍杆上似乎驟然生出一股吸力一般,沒費多大力氣就把他的槍尖給帶歪了。
這樣的槍術他平生還是第一次碰到,不由心中大驚,怒問道“你到底是誰?”
趙雲也不回答,手中亮銀槍一抖,同時挽六個槍花向張遼紮了過去。
趙雲的百鳥朝鳳槍法,從來不以力量見長,而是用精妙的槍術,出其不意,攻敵不備。
隻這一槍,張遼心中便駭然無比。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個槍騎兵,比前一個更難對付。
他已經氣的快要崩潰,曹軍之中哪來這麼多勇猛的槍騎兵?
不對!
他猛然想到,這兩位槍騎兵隨便挑出來一個,必然都是赫赫有名,為何卻穿上普通軍兵的服飾跟他交手?
那定然就是故意挑撥離間,引起魏續誤會的。
再加上此前襲營,把他的人抓回去好吃好喝一番,再把人安然無恙的送回來,這顯然也是針對他所用的離間計。
“爾等好卑鄙,使用這等下三濫手段,”張遼憤然道。
“你還好意思說卑鄙二字?”
趙雲麵無表情的道“我兗州與你並州本無瓜葛,如今你並州人卻趁我大軍南征之際偷襲,還有比你等更卑鄙之人麼?”
張遼一時語塞,既然是你死我活的兩軍對決,就不存在卑鄙不卑鄙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