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韓國降將、原上黨守馮頲亦恭維道:“肅王殿下所言極是,楚軍士氣已消,唯有當頭棒喝,震懾其眾,才能使其懼而投降。”
秦少君看了一眼馮頲,說道:“既然楚軍已無戰意,直接進攻、使其屈服豈不是更好?”
“不不不。”馮頲連忙解釋道:“少君,中原講究「先禮後兵」,先用辭令交涉,再用武力。再者,以我大魏如今的情況而言,既然已勝券在握,若能以攻心取勝,還是儘量避免正麵交鋒為好。……縱使是能因此減少一名士卒的損失,那也是好的。”
說著,他偷偷瞄了一眼趙弘潤,見後者微微頷首,遂心中歡喜。
沒辦法,既然已投奔魏國,那馮頲就隻能牢牢抱住魏公子潤這條大腿,搞不好,他日後還能在魏國混得風生水起呢。
在旁,桓王趙弘宣與其幕僚周昪暗自打量著馮頲,為馮頲迅速適應了魏人這個「新的身份」而感到意外。
而此時,趙弘潤亦肯定道:“馮頲說得不錯,此戰我軍已勝券在握,當儘可能避免無謂的犧牲。”
說到這裡時,他不由想起了韓國的雁門守李睦,也想起了那場讓他後悔不已的『寧邑之戰』——若早知南梁王趙元佐胸有成計,他絕對不會讓麾下軍隊與李睦、樂弈、暴鳶三人麾下的軍隊死磕,害得秦魏聯軍損失慘重。
越想這事,趙弘潤就越恨南梁王趙元佐:倘若南梁王趙元佐當時能稍稍透露一下退敵的策略,他秦魏聯軍會損失那般多的兵馬麼?
暗自搖了搖頭,趙弘潤將心中的諸般煩惱拋之腦後,下令道:“傳令翟璜、南門遲等人,令其上前喚降!”
“遵令!”
片刻之後,翟璜、南門遲等商水軍的將領們,便帶領諸多商水軍士卒,來到楚軍營壘前方,高聲呼喊,勸說營壘內的楚軍歸降。
“營內的楚東兄弟,莫要再執迷不悟了,這場仗你們已經輸了,肅王殿下麾下,仍有多達幾十萬秦魏聯軍即將抵達此地,你們真以為還能守得住麼?”
“是啊,趕快出營降順吧。”
“願意投降的人,日後不妨與家人搬遷到我商水邑,那裡皆是我楚地魏人的同胞,無有苛捐雜稅,田租……”
“趕快出營投降吧,莫要再為楚東貴勳賣命了,他們根本不會在乎你們的生死……”
“莫要擔心家中的親人,此戰楚國戰敗,有肅王殿下為你等出頭,楚東的貴勳絕不敢加害他們。”
“投奔我商水軍,我商水軍中哪怕是一名士卒,在商水邑內皆有屋有田,還有胡人、巴人奴隸幫忙料理農事……”
不得不說,商水軍,原本就是楚人出身,因此由他們出麵勸降,效果比魏國除鄢陵軍外任何一支軍隊都要好。
不過更要緊的,還是商水軍的豐厚待遇。
這個待遇彆說令楚軍營壘內的楚兵怦然心動,就連秦國的黥麵軍、魏國的北一軍亦頗為羨慕。
有房屋田舍、有家禽家畜,還能買到強壯的胡人、巴人奴隸幫忙打理農事,這是何等的待遇?
在商水軍的勸降下,楚軍營壘內一片騷亂,或有十幾名楚兵不顧營內楚將的嗬斥、怒罵,丟下兵器跑出營壘,隨即在商水軍士卒的指揮下,暫時遠離戰場。
見終於有人冒頭,越來越多的楚兵選擇了選擇了出營投降,以至於當一刻時之後,投降的楚兵竟已多達數萬人。
儘管這數萬楚兵,九成九皆是糧募兵,但這些人的投降,無異於是雪上加霜,在士氣方麵給了楚軍致命一擊。
終於,一刻時過去了,當趙弘潤下令全軍進攻時,楚軍已幾乎戰意,簡直是望風而降。
隻要是魏軍經過的地方,楚軍士卒紛紛丟下兵器,跪地投降。
號稱百萬的楚國大軍,大勢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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