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乾嘛。”
“放屁,你丫的這麼大事兒我能任你自個兒瞎折騰。”
圖子歌彆過頭不看他,何遇拉著她往走出:“先回家,商量之後再說,今天你甭想著把孩子做了。”
圖子歌要騎車何遇沒讓,把人塞進車裡:“我待會來給你取,先坐我車回去。”
圖子歌悶頭不說話,回了家直接倒在床上把臉埋在枕頭裡裝死。
何遇叉腰在屋子裡來回轉悠,一邊吼著一邊逼問。誰也沒注意,圖子安今天回來的早在自己屋裡躺著,聽到門聲就起來,剛走到圖子歌門外,就聽到裡麵何遇的話。
門呯的一聲推開,趴在床上的圖子歌心下一顫,一轉頭就看到門口滿眼憤怒的圖子安。
何遇更是沒想到圖子安在家,見圖子安眼裡的怒意,有些不知何措:“哥,哥你在家呀。”
“圖子歌,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哥,那個,你聽錯了,圖圖沒懷孕。”何遇上前擋住圖子安的路,他這蹩腳的解釋跟沒說一樣,但他真怕圖子安揍圖子歌,畢竟這真不是小事兒。
“圖子歌,你給我起來說清楚。”圖子安撥開何遇,上前拉著圖子歌的胳膊把人從床上拽了起來。
圖子歌坐在床邊低頭不說話。
“你這個時候當啞巴,我就覺得你不對勁,結果這麼大事兒,誰的,何遇?”圖子安轉頭看向何遇,何遇急忙擺手,“哥,不是。”
“誰的,圖子歌你把那小子給我找出來。”
“不知道。”圖子歌知道今天躲不掉了,讓圖子安撞上她就是自尋死路。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圖子安盛怒之下,差一點要去拿家法伺候。
“哥,你彆生氣,圖圖還小不懂事,你好好說。”
“她小,氣我的時候怎麼不像小孩子,出了這種事用小來推脫?”
圖子歌霍地站了起來:“我不小,我做的事兒我自己負責任,孩子沒爸,你也彆問是誰的,與誰都沒關係,我自己惹的麻煩我自己處理,行了吧,你們都出去。”
“圖子歌,我知道你不吝,但沒想到你這麼渾。”
“我是渾,你才知道啊。”圖子歌心裡窩的火氣更大,她腦子嗡嗡作響,全身都在發抖。
“啪”一個巴掌甩了過來,所有人都怔住了。
“哥。”何遇要攔已經來不及了。
圖子歌捂著側臉,圓眸緊盯著圖子安盛怒的臉。
圖子安被氣得才打出這一巴掌,打完之後就有些後悔,這麼多年雖說沒少揍圖子歌,但打巴掌還是頭一回。
圖子歌一句話沒說,倔強的眼底蘊起淚光,她不是氣圖子安打她,她是蘊積很久壓抑很久委屈很久。
圖子安渾身顫抖,看著自己的手,末了,轉身走了出去。
何遇急忙上前:“沒事吧,怎麼樣,疼不疼啊。”
“出去,我不想說話。”圖子歌指著門口,另一隻手偷偷的抹掉臉上的淚水,她不想讓人看見她哭。
何遇知道她的性格,委屈了就躲起來哭,在外麵永遠意氣風發,這是她的驕傲。
圖子歌坐在床上,把臉深深的埋在膝蓋裡,眼淚撲簌的掉著。
夕陽西下,汽笛聲和街道裡嘈雜的人群聲蜂擁而至,街邊小販開始吆喝著販賣的水果,豆汁,醪糟……
圖子歌抹掉臉上鹹濕的淚,拍了拍臉頰,下了床走出去。
推開門,就看到院子裡藤椅上圖子安抽著煙。
她走了過去,伸手把煙搶了下來扔到地上碾滅:“你不是不抽煙嗎,誰給你的。”
圖子安沒理她。
“何遇吧,不教你好的教你抽煙。”圖子歌在旁邊坐下,兄妹倆一時誰也沒再開口。
過了會兒,圖子安轉頭看向圖子歌,女孩兒低垂的眸子輕顫了下,光線從玻璃上折射過來照在她的臉上,圖子歌轉頭看過來,憋著小嘴小聲道:“哥,我錯了。”
悶熱與潮濕籠罩整座城市,空氣中彌漫著霧靄般的氣息,周遭的汽車烘出的熱氣像一股熱浪撲麵而來,讓人喘不過氣來。
一輛小電摩穿梭於轟鳴飛馳的車流中,騎車的女孩兒年紀不大,長腿細腰,黑色緊身小背心,短褲,頭上罩著一頂安全帽,不近不遠的跟在那輛賓利車後。
車輛行駛中,司機皺著眉頭,開口:“周總,後麵騎車那女孩兒是不是一直跟著我們,好像有兩三天了。”
後座的人蹙著眉,沉聲道:“慢點開吧。”
司機一聽,便了然,都是明白人兒。
不過他卻是意會錯了,跟車的女孩子找後座霸總與那些前仆後繼的小妞們性質完全不同,她是來找茬兒的,對,就是找茬兒。
圖子歌找周淩川的茬兒,這恩怨得從三天前與程清如的那通電話說起。
程清如說,她對圖子安徹底死心,現在跟周淩川在一起。
圖子歌這一口氣吊了上來,一是因為圖子安,另一個就是周淩川。
朋友妻不可欺,周淩川這丫忒不厚道。
周淩川,圖子安,程清如是打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後來圖家生意落敗,父親自殺母親精神失常,自此家道中落。
圖子安十六歲輟學,那時她才五歲。隨著時間匆匆掠過,圖子歌對兒時的記憶便不深了,父母的位置在她印象裡由圖子安取代,一個小夥子便當爹又當媽。
當年深知自身處境,圖子安對大家也漸漸疏遠。朋友要幫他,他也謝絕好意,因為他這輩子也還不起。既以這樣何必欠著人家的,他這人沒彆的,骨氣打小就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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