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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毅第二次見到程桑桑是個巧合。
韓毅在陸地上沒有家,結束十二個月的航程後受宋周所邀住在宋家。恰逢當晚宋家有宴會,司機載韓毅前往宴會地點時順路去接宋家的兄妹。
宋韌和宋嫻都在s市的私立高中就讀,宋韌念高三,宋嫻念高二。
司機到達學校門口時,宋韌發了信息過來,老師拖堂十分鐘。
司機向韓毅轉達。
韓毅摁下車窗抽煙。
周五下午的高中門口熱鬨非凡,穿著校服的學生稚嫩又朝氣,青春又飛揚,對韓毅而言,這樣的場景遙遠得像是上輩子的事情。司機和韓毅聊天,句句都是恭維。
二十四歲的一船之長,肩扛四條杠,豐富的航海經驗,熟練的航線操作,航海業裡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這些無疑都是他能夠驕傲的資本。
韓毅吐著煙圈,理所當然地接受恭維。
高中門口栽了一顆常青樹。
樹下有一個俏生生的女孩兒。
司機也注意到了,說:“那是程家的千金,和嫻小姐是好朋友。”
那一天又軟又甜的一聲韓哥哥他沒忘。
她躲在樹後,探出一個腦袋,似乎在張望什麼,隔了老遠,韓毅仍然能看到她水靈靈的大眼。沒一分鐘,來了兩個流裡流氣的男孩,程桑桑頓時就紅了眼眶,瑟瑟發抖地搖著頭。
三個人在交談。
程桑桑從書包裡拿出紅票子。
兩個男孩很快離開。
程桑桑的眼眶裡有眼淚在打轉。
“操。”韓毅叼著煙下車,三步當兩步地走到程桑桑麵前,“哭有個屁用啊,跟上。”
程桑桑像是個小媳婦一樣亦步亦趨地跟在韓毅身後。
不足一米寬的小巷裡,長腿一橫,直接攔住兩個男孩,韓毅粗著嗓子說:“把錢還她,不然老子弄死你們。”程桑桑怯生生地從韓毅身後探出半個頭。
兩個男孩似乎被嚇著了。
韓毅:“老子脾氣不好,快點。”
兩個男孩麻溜地掏錢。
韓毅:“再被老子看到你們欺負她,你們書也彆讀了,就在醫院躺一輩子。”
兩個男孩被嚇得屁滾尿流,慘白著臉點頭,然後跑得飛快。
韓毅把錢塞到程桑桑手裡。
程桑桑本來還在眼眶打轉的淚水,瞬間一顆一顆地跟掉線的珍珠一樣,鼻頭哭得發紅。
船上都是一群大老粗,清一色的爺兒們,韓毅幾乎沒跟女人打過交道,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幫程家千金解決麻煩後,反倒是哭得更厲害,頓時有點不知所措,隻好沉著聲說:“不許哭,哭個屁啊,哭能解決什麼問題?”
這麼一說,程桑桑哭得更厲害,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又不是你的船員,你為什麼罵我?”
韓毅被個十八歲的丫頭給嗆住了。
好一會,他才說:“他們為什麼問你要錢?”
“我們程家有錢,他們看我好欺負。”她擦著眼淚,又說:“我不敢和家裡人說,怕被媽媽說我不乖,說為什麼不欺負彆人,隻欺負我一個,肯定是我哪裡出問題了……”
“什麼狗屁邏輯!”
程桑桑似乎被嚇到了,睜著水光泛濫的眼睛傻傻地看著他,模樣呆呆的,哭得紅腫的眼睛又顯幾分柔弱,活脫脫像是溫室裡精心培育的名貴嬌花。
韓毅心一軟,保護欲前所未有的濃厚,他說:“我在宋家要待幾個月,誰再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弄死他。”
她吸吸鼻子,說:“謝謝韓叔叔。”
“叔叔個屁啊!”
“韓哥哥。”她軟軟地喊了一聲。
十八歲的女孩兒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航海歸來時海岸線上平鋪的光。
後來,韓毅發現程家的千金體質真他媽的倒黴,不知道是不是長了張寫著快來欺負我的臉,方圓十裡的流氓混混都和她有關係。韓毅很忙,天天幫程桑桑解決校園暴力,周一揍隔壁高中的不良少年,周二恐嚇校內大姐大,周三拳打小巷流氓……一周七天就沒哪天能閒得下來。
韓毅都不知道以前程桑桑究竟過什麼樣的日子,好好的一手牌打得稀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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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海風微微冷。
韓毅強壯的身體卻熱得像是烙鐵一般,程桑桑一個活人跳下來,他穩穩接住的同時身體也沒有分毫動搖。直到程桑桑狀似不經意地笑,帶著回憶的香水味和氣息在他耳邊縈繞時,他才黑了張臉。
“給老子滾下去。”
程桑桑扁嘴問:“救我不是你的職責麼?”
韓毅鬆了手。
程桑桑被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疼得她眉頭輕擰,吃疼地泛紅了眼眶。
韓毅不為所動,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