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去了”
寇天王彆院內,坐在亭子裡小酌等消息的寇淩虛愣怔一聲,又問:“有什麼動靜高冠呢”
老唐知道他的意思,回:“裡麵具體發生了什麼不知道,不過高冠走了,空手而歸。”
酒杯附於唇邊慢飲思索了一會兒,寇淩虛搖了搖頭,苦笑道:“怎麼忘了那老貨,那句賣女求榮怕是合了那老倔驢的胃口,得了,看來那小子和我孫女無緣,有破軍來硬的,那小子不會有性命之憂,咱們這趟白跑了,也省事了。嘿嘿,就怕嬴九光這口氣憋得難受。”
老唐問:“回府嗎”
酒杯一放,寇淩虛背手走出亭外,“明天再走吧,破軍一來,我們立馬就走,容易讓人多想,今晚在此留宿吧。”
星辰殿外,夏侯承宇款款而來,剛好撞上了返回的高冠,後者見禮,隨後一前一後來到星辰殿。
青主本意是把苗毅的事處理妥當了後回頭去見戰如意也好給個交代,安撫新人嘛,知道苗毅和戰如意之間有過結,就當是送個順水人情。
卻不想夏侯承宇跑來了,青主瞅了眼隨後的高冠,暫時按捺下到嘴的話,先問夏侯承宇,“天後有事”
夏侯承宇欠身行禮後,問道:“不知陛下可知牛有德在陛下迎親儀式上的放肆行為”
原來是為這事來的,青主嗯了聲,“知道了,承宇有什麼意見”
夏侯承宇略露憤慨道:“他罵嬴家賣女求榮,分明把臣妾也給一起罵了,臣妾奏請陛下把那狂徒交給臣妾來處理”
青主:“此事朕自有計較。”兩事並成一事,看向高冠問道:“高冠,牛有德認罪伏法沒有”
聞聽,夏侯承宇眉梢微動,知道自己來晚了。其實她是有意磨蹭了一下晚來的,知道高冠被青主派遣了出去估計就是為牛有德的事,所以她故意拖延了一下。原因自然是因為夏侯拓要她救苗毅,可她心裡恨著不想救。可是又不敢不救,於是故意拖延,到時候沒救上也好對夏侯拓有個交代,不是孫女不想救,而是陛下動手太快。孫女來不及相救。
高冠稍作沉默,搖頭道:“沒有。”
沒有夏侯承宇愕然。
青主雙眼驟然一眯,“為何沒有難道上官得來的消息有誤,或是牛有德那樣做另有什麼隱情”
上官青自然知道自己的消息不會有誤,看向高冠,倒要看看高冠怎麼解釋。
高冠:“臣要拿人,卻不想左督衛指揮使破軍闖了來,破軍說牛有德所謂的賣女求榮是他命牛有德說的”
“”這一刀卡的好,令青主愕然無語,他沒想到破軍竟然會玩這一出。旋即臉色漸漸沉了下來,砰陡然拍案而起,“他破軍當朕是傻子不成他想乾什麼,想造反不成”
彆的不清楚,有一點他卻是清楚的,破軍雖然是一張臭嘴,但是還不至於教下麵人褻瀆天威,堂堂左督衛指揮使教下麵人當眾說那種話,除非腦子有病還差不多,不至於連這點分寸都沒有。分明是故意阻撓自己的旨意。
“陛下息怒”上官青趕緊勸慰了一聲,他深知,真要把破軍定成了造反,可就要把事情給搞大了。破軍執掌左督衛那麼多年,在左督衛的心腹眾多,事搞大了會出事的,趕緊圓場,朝高冠暗中使眼色,道:“此事也許另有隱情也說不定。陛下不妨聽高右使把事情講完。”
青主也知道自己這樣說自己的心腹有點言重了,按捺下了火氣,冷哼道:“說,具體什麼情況”
“臣去了禦園總鎮府找到牛有德,正在當麵查問是否當眾說過賣女求榮這話時,誰知破軍突然闖到,開口就是一句,是老夫讓他說的,高右使有什麼意見來問老夫好了”高冠把事發時的情況詳細道來,不添一分,也不減一分,可謂實事求是。
聽著聽著,青主的臉色漸漸黑了下來。夏侯承宇的臉色也變得相當難看,那老不死的居然又宣揚她不配母儀天下,總有一天自己一定要讓那老不死的死的難看
上官青瞅了眼青主的臉色,可謂暗暗叫苦,這高冠是沒看到自己眼色還是在故意裝糊塗,我讓你圓場,你何必把話說的這麼實誠。
果然,青主徹底怒了,待高冠的稟報一結束,嘩啦揮袖掃飛了案上的一堆玉牒,戳指星辰殿大門外,怒聲道:“破軍,老匹夫,竟敢欺朕,朕誓殺汝”
上官青和高冠無語,這話若是針對彆人說,兩人倒是相信的,然陛下針對破軍類似的話,兩人耳朵裡都快聽出繭來,每每被破軍激怒時都有類似的話冒出來,可到底也沒見陛下真殺過一回,每次都是高高舉起,最後輕輕放下,反複如此。
就連夏侯承宇也眼白一翻,鄙視了青主一眼,心想,你倒是真殺一回給我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