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凡點頭道:“確實,我的心意已凝為無上心劍,根本不怕被劍意侵染吞噬,因此即便沒有學會這十二式劍意,我也能讓它自我發揮,從而達到這套劍法的最大威力,但我卻沒有想到,魔念雖不能侵蝕我的心神,竟還會侵蝕我的身體,也還好方才不過使用了兩三招,再加上發現得早,現在我也無甚麼大礙,但這卻表明,我異想天開的運劍方式,仍是無法持久。”
“原來如此!”
聶風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若是羅凡也遁入魔道,他真不知還有何人能阻擋得了他!
另一邊,斷浪一路狂奔,心中卻是想道:“若要早日解決這惡魔之爪的副作用,仍得去往冰川,以寒冰之力才可迅速化解,隻是以我現在的輕功而言,去往北方冰川之地,至少也得一日一夜,在這期間,我必須找個地方將惡魔之爪暫且穩住!”
心中作如此想,不久之後,斷浪終於在一處村郊尋得一馬廄,此時斷浪的惡魔之爪又隱有發作之勢,斷浪當即隱入馬廄之中,暫且以此地為掩護,運功製住爪上炙熱重新發作。
但斷浪行功之間,強大的真氣充斥馬槽之內,真氣越來越烈,久而久之,馬群承受不住,當即被驚得嘶鳴狂叫!
斷浪心中暗道:“該死的畜生!再亂叫下去。不但有礙我運功,更將我行跡泄露!”
斷浪當即沉聲道:“統統給我死!”
斷浪運指如劍,頃刻間便已經將馬群廝殺殆儘,馬廄之內血流成河。
條條血路更如百川歸海,竟朝斷浪的魔爪湧去!
鮮血遇爪即化為蒸汽消散,斷浪臂上炙熱竟得以舒緩,頓覺一陣快感。
正在這時,幾名馬夫聽得槽內馬匹嘶鳴,登時前來查探,還在槽外,便已見遍地是血,不由大吃一驚!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閃過!
“什麼人!?”
隻見一柄長劍已架在其脖頸之上。
隨即一錠黃金仍過來道,“這裡的事情都擋沒有發生過,彆多管閒事!”
馬夫見有黃金入手,對方又似來勢洶洶,也知道該如何選擇。
當即拿起黃金迅速離去。
腳步聲,漸漸抵達門前,斷浪心中一動:“這聲音是……他為何要為我解圍?”
一條中年漢子的聲音出現在門前,斷浪見到來人,臉色一沉道:“是你!?”
“我與你早已恩斷義絕,你為何會尋來此地?更為我這不肖子解圍?”
沒想到這偶然尋上門來的,竟非是斷浪的仇家。
而是斷浪的親生父親,南麟劍首――斷帥!
斷帥聞言重重地歎息一聲道:“因為你畢竟是我的兒子,無論如何,我亦希望你能夠回頭!”
隨即斷帥又勸道:“浪,你現在已是傷疲交煎,再戰下去。也難言必勝,若能及早收手,為父便竭力向風雲等人求情,或許……”
“嘿!彆多費唇舌了!”
話還未完,便已被斷浪打斷。
“我斷浪做事,無論是對是錯,從來隻向前看,絕不回頭!”
“況且,我與風雲二人之仇已經不共戴天,你以為你求情有用麼?”
斷浪冷笑道,“即使被天下人罵為邪魔歪道,那又如何?我斷浪亦會一力承擔,無需你費心!”
斷帥聞言頹然歎道:“浪……當年我與聶人王一戰之後身陷淩雲窟,或許這才導致你幼年舉目無親,備受欺淩,追根究底,為父也有責任……”
斷浪聞言冷笑一聲道:“哼!憑你還未有資格令我走人邪道!”
接著隻見斷浪冷冷地道:“由當年的天下會到現在躋身江湖,無論我如何努力,偏偏江湖之上總是對某些人尊榮關注,而我,始終隻能默默無聞,從來都無法趕超他們!我自幼便立誌要重振斷家威名,可惜生不逢時,遇上風雲二人,好不容易待得風雲二人消聲滅跡,卻又遇上帝釋天如一座泰山一般懸於我頂,當我服下兩顆龍元之時,我以為終於達到了我天下無敵的夢想,哪知仍舊被人強壓一頭,這種感覺,你……不會明白!”
“我……”
斷帥無言以對。
斷浪忽而一陣仰天長笑,道:“既然我無法當上像他們那樣救世的‘神’,那便讓我豁出去當滅世的――‘魔’!”
斷帥心中一震,喃喃自語道:“即便遺臭萬年,被世人千秋唾罵,也不甘於當一個無名小卒嗎?”
對親父吐露出心裡話,斷浪眉宇間罕見地露出一份蒼涼,斷浪見狀亦不禁心中一酸。
就在這時,斷浪忽然明了,那心中一直呼喚著自己的至惡之聲,到底是什麼!
斷浪似乎作出了某個極為重要的決定一般,麵露決絕之色,從口袋中拿出一顆如水晶一般的事物道:“此物乃是我以天羅火道煉成,我所創‘逆天神訣’的招意,可惜它與我的惡魔之手背道而馳,將此物交予我兒,他們母子此刻便在天山腳下。”
“浪……浪子回頭……為時未晚……”
斷帥仍欲再勸,卻見斷浪雙目猛地一睜,其中隻見一片血紅,那擇人而噬的氣息,與先前已經判若兩人!
“袞!否則……”
斷浪一爪已經往斷帥抓去,此時的他,即便是麵對親生父親,下起手來,也沒有絲毫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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